8、第 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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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底谁啊，这么烦！”张琳站起身来。</p>

“当心，敲门声这么规律，或许……不是人类。”夏希提醒道。</p>

“不是人类？”张琳意外地问。</p>

“外面变异生物那么多，有会敲门的也说不定。”夏希说。他暂时还不打算暴露自己能感知到变异生物这件事。</p>

“你说那些怪物会敲门？不至于吧？要是他们那么聪明了，不是得翻了天去。”曹金一脸不信，大步往门口走去：“你害怕就站一边去，我来开。”</p>

夏希没与他争辩，让开了门口的位置，靠到柜台一侧的墙壁上。</p>

“曹金从张琳手里接过钥匙，嘴里还碎碎念着：“敲敲敲，一直敲得烦死了，让他敲下去，今天还怎么睡？万一声音再引来真的怪物就不好了。”</p>

门向上拉开，外面一个人都没有。小巷子空荡荡的。</p>

曹金脸色微变，往后退开一大步，有慢慢向门外探出头来，神色慌张地左顾右盼。</p>

吧嗒，一只肥老鼠贴着曹金的鼻尖，落下来，摔在门口的地上。正是早上追过夏希的那只变异老鼠，它的体型相比于早上倒是没有太大变化。显然在远离鼠群后，并没能吃到什么东西。他不大的脑袋侧面，被圆形的利器开出了一个黄豆大小的圆洞，红色的血液浸透了毛发，渗入门前的泥土里，掺杂着一些白色的脑浆。</p>

“啊！”曹金大喊一声，显然是被这突然掉落的老鼠尸体吓得不轻。不过待他发现只是一具尸体时，他又长长输了口气，对着空荡荡的门外叫嚷道：“搞什么啊，装神弄鬼的。</p>

“曹哥，那里。”齐小雪站在曹金侧后方，手指指向大门的右侧边缘，那里一根横出来的路牌上，站着一只鸟。鸟的个头只比麻雀略大些，鸟喙尖而长，羽毛灰绿，头顶有一小块红斑。</p>

“这是啄木鸟。”张琳认出了眼前的鸟的品种：“这一带还挺多的。我以前也见过几次。”</p>

曹金见这只鸟个头小巧，似乎也不具有什么威胁，便又放松下来：“什么啊，还以为是闹鬼了呢。原来是这小东西在捣乱。也难怪了，估计是把你这门当树给啄了。”</p>

他上前朝啄木鸟挥挥手，驱赶道：“去，去！换个地方啄去。”</p>

谁知啄木鸟不但没有，反而拍拍翅膀，飞进了屋，蹦蹦跳跳地落在张琳肩上。圆滚滚的毛脑袋蹭了蹭张琳的手背。</p>

“这小家伙，还挺可爱的嘛。”齐小雪轻呼一声，伸出手指，试图去摸啄木鸟的红脑袋：“张姐，这只啄木鸟好像很喜欢你耶，它是不是认识你啊？”</p>

“我不知道，”张琳呆呆地看着肩膀上的小鸟，表情有点懵。</p>

她虽然喜欢猫狗，但平日里于动物并不算亲近。一只鸟主动靠近她，这还是头一回。</p>

夏希沉下脸色。这些人对末世的怪物的认知大概还停留在明显的外形变化上，并没认出眼前的啄木鸟也是一只变异兽。但那只死去的变异老鼠应该让他们警醒才是。</p>

那老鼠脑袋上的圆洞，与啄木鸟的鸟喙大小相当。而且仔细看，这鸟的喙有些过于锋利了。夏希没猜错的话，它进化的部分应该是长而尖的喙，刚刚，它就是用这个戳开了变异老鼠的脑子。</p>

观察这只鸟的行动，或许他进化的还包括智力，以形补形的说法并非全无根据，这只鸟只吃了变异老鼠的脑子，但行为已经比正常的啄木鸟显得人性化了许多，它甚至没有贸然冲上来攻击，而是挑选了看上去最容易得手的目标，凭借卖萌的方式来接近。</p>

夏希不动声色地从旁边拿了一个金属外壳的咖啡壶，摘掉盖子，藏在身后，朝张琳靠过去。</p>

那边曹金已经关上了门，而齐小雪完全没察觉到危险，还沉浸在撸啄木鸟的快乐里。</p>

“我们把它留下吧，它看起来很乖呀。”齐小雪伸手轻轻戳了戳啄木鸟头顶的绒毛，啄木鸟轻轻用尖利的鸟喙轻轻顶了顶齐小雪的指尖。</p>

张琳犹豫起来，挣扎片刻，说：“还是送走吧。这几天街上都是动物植物异变出来的怪物，就算它现在没什么威胁，留下来，总归是个隐患。”</p>

“啊……”齐小雪不舍地看向小啄木鸟，她有点喜欢这个小家伙，但并不愿为了这么点小事和张琳起争执：“那好。”</p>

啄木鸟晃晃脑袋，从张琳的肩上蹦蹦跳跳地换到齐小雪肩上。</p>

“啊啊啊啊，它飞过来了！”</p>

“太在蹭我！”</p>

“我能感觉到它的小爪子，它在抓我。”齐小雪夸张地在胸口尖叫，一副被萌的快要晕过去的样子。</p>

她改了主意，对着张琳央求道：“求你了，留下它吧。就算他变异，也不见得是坏事啊？之前石原市不还有个新闻，说一个人被自己养的仙人掌救了。我们把它留下，等养出感情了，说不定它能保护我们呢。”</p>

张琳没说话，目光游移，有些拿不定主意。</p>

啄木鸟在齐小雪肩膀上蹦了两下，似乎是觉得没危险了，长而尖的鸟喙擦过齐小雪耳际。忽然扬起脑袋，用力朝她太阳穴的位置啄了上去。</p>

“小雪！”曹金一把朝啄木鸟身上拍去，反而被灵敏躲开划破了手臂</p>

齐小雪吓坏了，一边尖叫着躲闪，一边用力捂住了脸侧的伤口，伤口在耳侧，血顺着指缝溢出来。刚刚啄木鸟就差不到半秒的时间，就要把鸟喙钉进她的太阳穴了。</p>

啄木鸟一击不中，扑腾着翅膀又朝离得最近的张琳冲过去，尖尖的鸟喙依旧瞄准了太阳穴的位置。</p>

“别过来！”张琳也害怕，连忙伸手去挡。</p>

就在啄木鸟动作停顿的一瞬，夏希挥起准备已久的咖啡壶，将啄木鸟整个罩在其中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