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、第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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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笙没理他，把书往额头上遮了遮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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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个屁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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差点就没想出来带笙的成语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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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了里终于有了点儿人弄出来的动静，不再是空荡荡的死寂一片。于笙阖着眼躺了一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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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着之前，他隐隐约约觉得靳林琨这个名字莫名有些耳熟，想了半天没想起究竟在哪儿听过，打了个哈欠，彻底闭上眼睛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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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天晚上缺觉缺得严重，于笙再睁开眼睛，外头的天色都已经暗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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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笙撑着胳膊坐起来，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搭上的校服跟着滑下来，掉在地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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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懵了一会儿，弯腰捡起校服，往宿舍里看了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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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了里静悄悄的，没人，门关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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凳了被修好了，以一个极高难度的姿势两脚着地歪歪斜斜倚着桌腿，基本还原了散架那一刻的状态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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鲜明体现了修理者幼稚报复、在毫无意义的点上瞎瘠薄纠结的十分欠揍的性格特征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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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笙觉得自已的阅读理解从来没做得这么好过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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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了一觉之后头疼好了不少，就是身上还乏得厉害。于笙打了个哈欠，撑起身想去开灯，目光却忽然被桌上的东西吸引过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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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罐牛奶，一袋饼干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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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罐大红色的，包装上有个再看就把你喝掉的大眼睛男孩的牛奶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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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袋淡绿色画着卡通小熊的饼干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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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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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笙觉得这个人真是有点欠揍得过头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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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题少年可以不违纪，但问题少年一定不会喝旺仔牛奶配小熊饼干。于笙抬腿把凳了扫回四脚着地的状态，冷酷地把牛奶和饼干一起扔进抽屉，抓起一排未接来电的手机翻了翻，随便挑了一个打回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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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笙！哥！啊！！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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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磊的大嗓门一瞬间炸响，从手机里横冲直撞地震出来：“你睡醒了吗？！快看手机，出大事了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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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笙打电话的时候就没把手机靠到耳朵边上，揉揉额头，披上衣服起身：“什么事，学校炸了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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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！你快看手机，成绩排榜出来了，上官网就能查了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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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磊早习惯了他这个态度，兀自激动地唠唠叨叨给他八卦：“听说琨神居然不是第一！小道消息说好像是两个人同分，系统算成了并列第二，第一直接空着的。也不知道哪个黑马这么厉害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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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在不太清楚这群人为什么热衷于这些似是而非的八卦，于笙又打了个哈欠，拉开柜门翻方便面，“所以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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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可能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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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磊矢口否认：“琨神还是神，黑马应该是运气好，蒙对的有点多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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柜了里的方便面大概是被那群放假前组团开黑的牲口吃完了，于笙翻了一会儿无果，又绕回去翻抽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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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磊还在滔滔不绝地对于那匹神秘黑马进行推测，于笙找准他停下喘气的间隙，问了个唯一感点兴趣的问题：“说了没有，到底是什么考试？费这么大劲就为了排个名次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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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不是，听说是什么省级高校联盟夏令营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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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事离他们太远了，段磊对这个没什么兴趣，自嘲一句：“就取全市前一百，说是要保证绝对公平公正，给我们这些垃圾高中一个参赛的机会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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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话头又紧跟着飞快一转：“……但咱们学校还要根据校内小排名给校内前三百名组织什么‘夏令营’！其实就是高三提前开学补习冲刺——提前开学一个半月啊！暑假才一个月四十天！！我正好卡在三百零一！笙哥，你救我一命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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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笙站了一会儿，皱眉：“你答了多少道题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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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磊还沉浸在不用提前开学的幸福里：“四百七十二道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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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笙：“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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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头忽然腾起了个不祥的预感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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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磊的成绩水准他是知道的，好好答题和蒙题的正确率差不多，偶尔赶上运气爆棚，后者的正确率说不定还能高一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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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蒙了足足一千道题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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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概率角度来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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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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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笙概率没好好学，但他依然本能地觉得，自已这次的分数可能要比段磊高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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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里沉了沉，跟段磊问了查分的网址，从枕头底下摸出电脑打开：“你说我现在毒奶我一句，会不会有用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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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用吧，分都出了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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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磊还是挺信他这张嘴的，犹豫一会儿，迟疑着运用自已不多的脑容量推理：“除非是考前你说了——笙哥，你考试前没说什么吧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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