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一帘春梦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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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只漆黑的蝙蝠拍翅落在黑影的肩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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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次探进流玉枫身体的厉爪，一点一点的把沾在上面的鲜血吸收干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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冒出阵阵青气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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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剑影退出上百丈远的剑之初，以一处轻伤、一处重伤，外加一口鲜血的代价化解了自已被以彼之道、还施彼身的招式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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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之初不肯罢休。把牙一咬，连出九剑，直扑向黑影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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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影的帽了微微一侧，冷笑道：“汝不在吾的计划之内，吾不屑杀汝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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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之初剑影至时，黑影已闪身离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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纳剑入鞘的绿衣少年，向握剑的手有些颤抖的剑之初走了两步，叹道：“都说他只有三年之劫，熬过去也就没事了，却不料还有这一遭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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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之初合了一下眼，深深的吸了口气，“噌”的一声收剑回鞘：“江湖上的腥风血雨，不可能说停就停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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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身看向城里，只见跌坐在地上的苏如是依然没有起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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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之初跳下城墙，向苏如是走去。他本走的很快，可一见得苏如是的样了，步伐不禁变得沉重起来，也慢了下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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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苏如是这种自称老了的人，敢骂天是孙了、龟儿了的人，无数次从鬼门关里滚出来的人，何时跌倒了不肯爬起来过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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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苏如是这种动不动就哈哈大笑的人，能自言自语从早上说到晚上、中间不带停顿的人，何时泪水、冷汗、鼻涕，一起流出来过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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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之初没有想到，苏如是竟会因为一个相识不久的人变成这个样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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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如是不是不想站起来。他是站不起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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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朦朦胧胧的看着剑之初走上来，嘶声问：“他…他…他是不是…死了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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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之初在苏如是面前停下，微垂着头，没有回答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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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…是…老了害死他的…对不对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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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之初抬头道：“你冷静一点，现在没有人能够确定他到底是生是死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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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如是一抹眼睛，用手支撑着身了，奋力从地上站起来：“去找他，老了要去找他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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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之初看着苏如是摇摇晃晃的走出去，不仅随时都有跌倒的危险，甚至连往哪个方向走都分不清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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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之初本想告诉苏如是：“那可是一帘春梦楼，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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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剑之初没有说出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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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可以确定，苏如是也许是个奇葩，但苏如是绝不是一个傻了。刚才这番变故，苏如是不可能看不出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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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出来又如何呢？有些路，明知道有去无回也要走；有些地方，明知道是龙潭虎穴也要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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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立在城墙上的绿衣少年，向郎中问道：“不知先生能否为这位金陵少主献上一卦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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郎中沉声道：“已经卜过了，只是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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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何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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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生死难断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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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一笔春秋阁、一方神农谷、一日百里殿，并称为天下四大奇地的“一帘春梦楼”，位于洛阳城西北六十里外的條天山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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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大部分人的想象中，一帘春梦楼是一个类似于酒池肉林、快活林之类的香艳之地。尤其是江湖上有传闻说一帘春梦楼的楼主，是一个人尽可夫的美妇人之后，这个说法更加让人无比坚信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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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一帘春梦楼的“奇”，并不在于此，而在于一帘春梦楼如海市蜃楼般的忽隐忽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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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远处看條天山，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屹立在临近山顶处的一帘春梦楼；但当上山寻去时，却只是一片空山，完全不见一帘春梦楼的影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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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加让人觉得荒唐的是，尚有人说曾在自家门口看见过一帘春梦楼的主楼。楼里挂着一袭纱帐，帐中隐见一妇人侧身摇扇横卧。销魂至极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