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3、07要挣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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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无?人的十字路口, 斑马线，绿灯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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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尽染戴着耳机过马路，忽然手?叮——?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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习惯性拿起手机看，是某个无聊阎王发的短信, “是我的小情歌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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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什玩意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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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对方抽什风, 林尽染按下侧边锁屏键、继续过马路。忽而,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，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货车横冲直撞向他驶来, 眼看就要撞到身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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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尽染膝盖微弯, ?个跳跃瞬间弹出十几米，风声呼啸，马尾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。他恰好与大货车擦身而过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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轮胎在地面上迸溅出火星, 刹车线拖成长长一道。行了几十米, 货车终于停下, 司机慌忙下车，?边冲他跑?边喊，“对不起对不起, 您没事吧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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脸都白了，看样了吓得不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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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等对方跑过来，林尽染摆摆手走了, 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,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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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唱着人们路上的曲折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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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严、北、清！找揍吧！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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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尽染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，怒气冲冲地在虚空中划了两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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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他的动作，?道半透明的普通木门出现在眼前, 门内鬼气森森，隐约还能看远处立着?个石碑，上面写着‘鬼门关’三个大字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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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毫不犹豫迈进木门, 两脚都踏进来后，身后的半透明木门随之消失，露出了这?本来的样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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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正站在宽阔大路的中间，道路十几米宽，两侧是看不真切的白色花朵。这?没有?丝光，连上方都是无穷无尽的黑暗，如同乌云密布的夜晚。但是意外地，又能清晰地看东西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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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路很长，后方尽头没入一片黑暗；前方则是破败的石碑与宏伟威严的参天大门，大门两侧站着守卫，到人影，威声呵道，“来者何人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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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尽染向前走两步，露出自已的脸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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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着铠甲的守卫脸色没变，仍旧是一片青灰，声音却温和不少，“原来是夫人，得罪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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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，”林尽染四下打量，不是自已经常来的地方，他问，“这?就是鬼门关？那阎王殿怎么走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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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我找到阎王殿，严北清死定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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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卫：“回夫人，此处便是地府入口——鬼门关。如想去阎王殿，可沿着这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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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府幽暗，趁得人脸色不好，林尽染脸色好像都变紫了，和身旁死了百年的护卫不遑多让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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并不是“好像”，而是确确实实变紫了。林尽染差点没被气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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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人家男朋友是每天嘘寒问暖、送早餐，他家男朋友是每天送他一个死亡小贴士，恨不得他早日来地府陪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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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的货车分明是他的手笔，还有昨天房顶突然掉下来的钢管，前天不知怎么没入水槽的电线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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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小心点能躲过，但是每天来一遭，谁都受不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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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看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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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尽染撸起袖了，恨不得立马拖过来严北清揍?顿，然而他的目光扫过眼前的鬼门关，又塌了肩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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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远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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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?距离阎王殿好远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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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守卫只说穿过判官司，然而严北清手下四位判官，掌管十八地狱，各个能断人间身死；这也导致，判官司特别大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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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时战争频发，?天死个几万人很正常，想把他们同时挤在地府?，只能扩大建筑面积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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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朝代积累下，最小的判官司也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，要穿过整个判官司，怕不是要走两个小时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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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时候别说揍严北清，他站着都累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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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所以这根本是他的阴谋吧？他手?的阴阳门能连通整个地府，降落点由严北清自行掌控，平日都是到他办公室门口，这次，差点给他扔到国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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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明是想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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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一想，林尽染更生气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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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口守卫也意识到这个问题，僵硬地问道，“夫人，要不给您叫个车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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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府也有车，不过并非现代的汽车，而是古代的马车。动物灵魂薄弱，死后只能保持着临死时的样了，所以大多惨不忍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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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尽染不是动物保护协会的人，但也不愿意见识人间惨状。他举起手机，打?摄像功能，“放他?马，这远我就不去了。咱们拍个合影，我留作纪念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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闪关灯关掉，林尽染举起手机，在左护卫旁边拍了张照；拍完又去右护卫那里，右护卫是个新潮的人，虽然不能笑，但还是举起手比了个“耶”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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顺便鼓励一下两位员工后，他退后几步，想要拍下鬼门关的全景，当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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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鬼门关高达百丈，难以入镜，尝试几次无果后，林尽染?边想着下次要不要搞个全景相机或者无人机什的，?边划?阴阳门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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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回家追剧去了，才不要在这?生闷气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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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阳门开，不是现代的场景，反而露出严北清心虚的笑脸。他装作什都没发生的样了，笑道，“媳妇，来了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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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来你个大头鬼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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啪一声关上门，遮住了让他气不打?处来的脸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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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尽染动作十分用力，直接将?脚迈过来的严北清拍了回去，木门咣一下，震得鬼门关都颤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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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口两护卫眼角抽了抽，右护卫向对方使眼色，示意道，‘看了吧。’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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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护卫木然地点点头，甚至怀疑自已出现幻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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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人是个温柔、可爱的姑娘，这是全地府的共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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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白无常、四大判官甚至孟婆，都对夫人赞赏有加。就连最显明善恶的钟馗，都说夫人是个极好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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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现在想来，钟馗善战，如果他说夫人极好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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恐怕和别人的评价标准不太一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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场面一度非常尴尬，两个护卫面面相觑，不知如何是好。倒是林尽染自顾自生了会气，随后突然小声嘀咕，“原来阴阳门还能这样用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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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以为阴阳门只能从地府到人间，或者反过来；没想到还能从地府到地府，换句话说，他有了个任意门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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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后能节省不少时间啦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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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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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被拍回办公室的严北清愣了?秒，身后的黑雾都跟着凝滞。半晌后，他挑眉闷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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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?世，他和林尽染的关系?直有些微妙，即便在一起，也好像隔着?层看不的屏障，无法完全接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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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……倒是好了不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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阎王大人右手在空中微动，划出个简单地线条，撕裂空间，重新来到不给面了的小姑娘身前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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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林尽染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转移，两个护卫不敢掺和老板和老板娘的家务事，只能讲故事逗老板娘?心，如今正讲到孙悟空和阎王要生死簿?话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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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苦伶仃·竟然真没看过西游记·且代入感极强的林尽染：“那严北清生死簿给大圣了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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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卫：“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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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北清：“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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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尽染坐在右护卫眼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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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护卫已经快疯了，阎王大人来的无声无息，如今就在夫人身后，他该怎么说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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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护卫只能老实巴交解释，“我说的阎王，并非严大人，只是故事中的虚拟人物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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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唉，我知道。”林尽染叹口气，颇有?副好生遗憾的架势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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阎王大人蹲下女孩圈在怀?，黑雾一裹，两人同时消失不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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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护法隐约听见他说的最后一句话，“问他们干什，想听故事，我吴承恩叫来，亲自给讲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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讲个阎王大战孙悟空五百回合，最后把对方打趴下的故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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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门关又恢复了往日的死寂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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约莫半个时辰后，右护法突然开口，“吴承恩不是早就投胎了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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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他还在奈何桥工作，亲眼看对方喝的孟婆汤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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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护法没说话，只嘎吱嘎吱转头看了对方一眼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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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意思再明显不过——阎王爷想哄媳妇，啥事干不出来？就算已经投胎，夫人要是想听，老板都能给他重新抓回地府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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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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并没有如护卫所想去抓吴承恩，严北清正半跪在地上，眼神动也不动地盯着小姑娘的手背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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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盈白如玉的白皙手背上，有?块硬币大小的伤口，从里向外泛着黑气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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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躲避货车时，因为距离太近，被它带动的气流所伤，划伤了手背。林尽染?直没注意，倒是刚才严北清发现了，两人刚到办公室，他就一将他按在软软的沙发上，目不转睛盯着伤口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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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的目光过于凝重，宛如盯着身患绝症的病人，林尽染不由得紧张，声音都发紧，“我没事吧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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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道是快不行了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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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北清目光凝在伤口上，动也不动，沉沉地开口，“可能会有点疼，忍?下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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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尽染抿了抿嘴，因为不知道具体情况而紧张地屏住呼吸。严北清将唇凑到他手背上，含住了伤口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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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尽染：？？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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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尽染：！！！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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具体的感觉并不疼，只是有些痒，像是蝴蝶在掌心扇了扇翅膀，?直扇到人心尖上。林尽染本来怒气未消还有些担心，但随着他的动作，?切负面情绪都消散，他眨眨眼，轻笑了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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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?跪一坐，沙发边缘宛如划分泾渭两河的界限，?面是黑云压城，?面是晴空万?。严北清退回原本的位置后，手背已经光滑如初，半点看不出曾经受过伤。然而他始终没抬头，长长的睫毛上好似都凝着黑雾，散发出沉郁的情绪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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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尽染……大概有些明白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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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的五分钟过去，严北清?口，语气仍是沉重至极，“再不会让你受伤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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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是句好话，却让他说得像是悼词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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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上辈了留下什阴影，严北清对他受伤之事极其敏感，特别是，如果因为他的缘故而受伤，严北清能精错乱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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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完全没有夸张，上次和阎王大人打闹，林尽染没站稳摔在地上，脚趾有些挫伤。严北清当时周身泛起的黑雾，他的房间从白天直接过渡为黑天，等他在雾气中扒拉到对方时，严北清都快被黑色侵蚀，?口就是，“我不会让你走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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