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9、救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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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白衣青年究竟是不是雪山神这一问题，众人开始了今天第六次探讨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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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个富家老爷感觉身侧凉风忽起，他一转头，发现刚才还在问话的红衣姑娘已经消失不见。他迷茫地看向周围，发现四处都不见那人身影，这里很多武功高手，突然出现和突然消失都是常事，他也不再多想，回过头，重新加入了讨论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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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到了需要的信息，林尽染便准备上山，至于衣服食物之类的，他根本不需要。两人都是习武之人，若是真能找到对方，一个补充真气的大补丸比什么都好用，若是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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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若是！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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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山之前，林尽染还大致确定了雪崩的情况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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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雪崩规模很大，崩塌的雪块来自山顶，有三分之二的山体都被波及，林尽染从底下望去，无暇山好像一个融化的甜筒，无数痕迹自山顶至山腰，所到之处淹没一切，他攥了攥拳，不去想若是沈暮燃在山顶该如何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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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上山的路只有一条，所以林尽染想也没想就埋头发力。想根据时间，掐算沈暮燃能爬到哪里，也好有个大致的搜寻范围，没想到他才运功，山底突然传来惊呼，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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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，万万不可啊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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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尽染回头，这才惊觉几乎整个康阳的人都在看他，不仅有祭祀的城民，还有刚才聊天的异乡人，而发出呼喊的，正是城主本人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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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本不想管，毕竟搜救时间有限，然而毕竟是城主，万一他有其他重要信息呢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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祭祀地点就在山脚，因此城主眨眼间就跑过来，他一边喘着粗气，一边劝道，“姑娘，今天雪山神发怒，这山上不得啊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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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尽染不想和对方玩劝来劝去的把戏，言辞恳恳道，“之前上山的白衣青年是我夫君，我必须要找到他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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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主已经到嘴边的劝告之词被咽回去，他顿了顿道，“那姑娘带条狗吧，也好找人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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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尽染：说好的善良朴素呢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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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主见他不回答，还在劝道，“雪山神发怒不止一次，姑娘若是想找到自已的相公，须得小心，不能高声呼喊。我们这里的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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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完对方的话，林尽染才明白，城主不仅不善良朴素，还狡诈得很。他知道雪崩通常都并非一次，而且看他的语气，估计也知道声音动作都会引起雪崩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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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现代，很多国家会定向爆破积雪，以免雪崩发生；城主也期望他去做那个炸弹，让他的城民更加安全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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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这种行为，林尽染并不生气，毕竟城主也不算暗害，甚至还把注意事项都说清楚了，最多算是资源充分利用。而且他还要感谢对方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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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尽染微微一笑，“不用，我带狗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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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，他就像风一般呼啸而去，红色身影几次起落，彻底消失在众人视线中，唯独城主不明所以，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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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的狗在哪儿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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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主怕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，对方的狗是一个叫做系统的、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。林尽染埋头飞了半个时辰后，终于停在半山腰处。再往上他就不敢走了，一是怕错过沈暮燃，二是上面的路更加危险，从山顶灌下来的积雪已经彻底覆盖住原本的路，很容易走错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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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尽染捏了捏袖口里的药，【系统！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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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两人在一起后，系统就开始沉寂，因为它的任务已经完成大半。然而它从主神空间看见周边环境时，几乎控制不住要烧坏自已的主板，【经检测周边环境危险，请宿主尽快撤离！经检测……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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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别嚎了，沈暮燃被埋在雪里，你快给我找一下。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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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统十分为难，【本系统并不包含搜寻功能。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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极目远望，四周尽是别无二致的白，根本不见人影。更别说大雪可能有数尺深，人会被埋在底部，林尽染的指尖都要嵌进掌心，【为何之前你能提醒有人来？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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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系统会自动监测对宿主造成危险的人或物。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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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尽染想了下，【如果找不到沈暮燃，我会当场自.尽。换句话说，他的方位对我造成危险。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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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统有片刻停滞，但又检测不出逻辑漏洞，最终只好搜寻出方位并如实汇报，【沈暮燃在宿主十点钟方位，五百米处。】他顿了顿，【活着。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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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来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下，林尽染一瞬间好想大哭，喜悦、慌张、绝望……铺天盖地的情绪似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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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透过巨石缝隙，看见沈暮燃漆黑的发丝时，林尽染已经战栗不止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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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急迫，手脚越不听使唤。花了十多分钟，林尽染才挖开洞口，坐到沈暮燃身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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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先是搭上脉搏，确定对方身体无恙，只是因力竭而昏迷后，这才一手将人扶住，一边伏在他胸膛，沉默地、崩溃地、绝望地哭起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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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暮燃觉得自已在做梦，否则他为何明明在雪山里，却看见了自已心心念念的女孩，并且他还抽噎地一遍遍重复，“我来晚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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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只要他愿意来到自已身边，又何来早晚一说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