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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，好吧。我觉得应该还好吧……我是怕你觉得无聊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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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灼叹息，“我来接你吧。现在就来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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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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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现在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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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半棠半推半就着，答应了下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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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跟唐婧和其他一众人打过招呼说明缘由，离开了大楼等待的电梯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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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婧和另个好事男同学跟过去送他，就见楼前路口，灯光下一辆黑色宾利，而苏半棠上了那辆豪车副驾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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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卧，槽……！苏半棠踹了付君昊，还真交到厉害男友了……果然美女都被有钱人瓜分走了。”男同学喃喃自语，被唐婧捶了一拳，叫他别乱逼逼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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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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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了车，苏半棠坐在副驾位置。今晚没有司机，居然是沈灼在开车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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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苏半棠并没多问什么，也没问他打算开车去哪里。见到沈灼，他好像很多话忽然就说不出来，问不出口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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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灼面色平淡，看起来也完全没告诉他某些事的打算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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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内继续沉默了一阵。西风起，路边咖啡馆招牌晃动，橘色路灯自窗外滑过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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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半棠默认沈灼会把他送到最近的地铁站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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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没料到几分钟后，沈灼说：“去我朋友那里玩吧。他们今晚催好几次，本来要去你这边我都推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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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半棠微睁大眼，随后慢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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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灼看他一眼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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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一般，他放在扶手箱的手机此时振动响起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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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点开蓝牙开关，对电话另一头回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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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过来了。估计还有二十分钟。不用等我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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挂了电话，两人间又是一段时间的安静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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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半棠有点坐不住，斟酌了半天还是问：“沈先生也认识韩以宁吗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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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叫韩以宁吧？那个据说最近蛮火的女艺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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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认识。”以为他不会回答，或者转移话题，没想到他直接就肯定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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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半棠讷讷问出下一句，“……很久以前就认识了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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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沈灼失去了三年间的记忆，那么很大可能，他在三年之前就跟韩以宁相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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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灼目视前路，拨动方向盘，答道：“对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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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，你们是朋友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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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算是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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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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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灼总是答得不冷不热，苏半棠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，没再问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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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上，沈灼今天傍晚时分与一位投资合作对象会了面。四十多岁的度假集团老总，无海外背景，典型的国内发迹的企业家，行事做派很中式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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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灼的记忆里完全没有对这个人的印象，他不记得他，显然他们在近两年才相识——但沈灼当初在医院时就提早翻过这人的资料，以及合作项目的报告卷宗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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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酒店谈完事时间已经略晚，沈灼又被那老总多留了一会，说要请他喝茶吃饭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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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出来时遇见韩以宁，则完全是巧合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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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以宁曾经是沈家基金资助的学生，拉得一手好琴，沈灼他妈曾多次把韩以宁待带回过家里小住，算起来，迄今也有十年多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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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行了二十分钟，仍在中心城区，最后至隆汇附近的一条商业街放缓速度，进停车场，泊车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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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半棠一路上都再没说话。他一直在看车窗外的景色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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豪车被熄了火，苏半棠低头默默解开安全带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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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防沈灼在他另一边的驾驶位上叹道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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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棠，你开心点啊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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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半棠一愣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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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今晚不开心得有这么明显吗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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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侧头，脸转向沈灼。沈灼也正看过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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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为我今晚聚会的迟到向你道歉。抱歉。”他朝他浅淡笑了笑，“高兴点吧。”</p>
他明知道他看到了他跟韩以宁在一起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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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能让沈灼主动道歉安慰人，已经很难得了不是吗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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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灼的朋友就在这条街上的一家夜店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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店的门面不张扬也不低调，有个十分诗情画意的店名，MoonWalker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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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对街泊车地步行过来有段距离，夜深露重，沈灼把他的外套给苏半棠让他披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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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半棠就藏在这个有点温暖的、宽大的西装外套里，跟着沈灼和前边的领班经理，穿过科幻隧道一样的昏暗走廊，来到了那间包厢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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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唉哟，看谁来了，沈灼哥！”有个年轻的男声热情招呼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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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头的人齐刷刷循声望过来，正笑着要朝沈灼说话，就见到了沈灼身后的苏半棠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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旋即，目光又落在他身上那件于他来说，过于宽大的男士外套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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场内静了一息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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