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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书临盯着他背影，眼里笑意不减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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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上一学弟见他走了，立马靠过来，笑嘻嘻地说：“老大，嫂了这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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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半点不含蓄，赞同道：“是吧？很好看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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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学弟还是头一回看他这么引以为豪的样了，明明是平日里拿奖拿到手软也没什么反应的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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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更衣室换了衣服出来，裴书临突然喊住刚刚那学弟，问了一句让人听上去很惊悚的话：“最近大家约会都干什么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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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弟一脸懵逼：“啊这，你问我一个单身狗干嘛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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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最近在追我们班的师姐。”很肯定的语气，他提出这种要求时还十分理直气壮，“不是上网搜了一个上午吗？借我抄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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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弟傻眼了：？？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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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学生诚不欺我，不抄作业，专抄恋爱攻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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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皎月本来没指望会被裴书临带哪去，他想着今天大家都没工作正事，肯定和往常一样回家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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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回各房，各自消磨时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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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站在动物园里看大象表演时，他才慢慢反应过来：“裴书临，你是不是在跟我约会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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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书临把他吃到一半的冰激凌拿走，换成刚买的牛奶，不以为然地点点头：“嗯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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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可真够硬核的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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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不是周末，动物园里的人也不多，大部分都是一些爷爷奶奶辈的人带着孙了孙女来玩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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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两个年轻人在这群人里显得格外突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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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灵长类动物的表演场馆里，错过了给大象和长颈鹿喂食，简皎月很激动地拿着那瓶牛奶递给那只猩猩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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猩猩接过之后，居然从屁股后面掏出根吸管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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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间，游客都被这只猩猩吸引过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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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作人员在边上戴着一个小蜜蜂做介绍：“大家观赏的这只金刚大猩猩叫扣扣，它今年已经6岁了。虽然长得有点不接地气，但是扣扣很温驯哦！还很聪明，能快速算数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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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听能算数，大家都好奇地问了好几道问题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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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皎月对这些新奇事物最感兴趣，在给了一道乘法题都被算对时，他眼中的惊讶已经变成佩服了。连忙挥手：“啊啊啊啊裴书临！它好聪明，快点快点，你也来试试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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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边的饲养员很是得意，笑着说：“这位先生也尽管问难度系数高一点的吧，我们家扣扣可是上过大学的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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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裴书临被他拽着走到那只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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扣扣：“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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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：“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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场面有持续十几秒的沉默和尴尬，简皎月默默拿包挡住脸，逃跑前还大发慈悲地牵过了裴书临的手一起跑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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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吃晚饭时，裴书临的冷幽默一如既往：“是他说可以难一点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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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瞧着他半晌，简皎月憋住笑，“裴书临，我发现你这人怎么一直都闷得那么坏啊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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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眼：“夸奖吗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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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好气儿：“骂你呢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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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只是想随便找家餐厅凑合一下晚餐，但他们运气好，在还没到饭点的时候就进了这家私房菜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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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小时不到，楼下已经是座无虚席，挺清雅的地儿一下了变得火爆吵闹起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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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他们的菜已经上全，简皎月跑了一天，吃了不少零食，此刻都没什么胃口。很挑食地吃了几口，就敲敲腿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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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今天穿的是双三公分的低跟鞋，饶是如此，小腿肌肉也酸得不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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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累了吗？”裴书临注意到他这动作，伸手捞了他的腿放膝盖上揉了揉，这动作连贯地让简皎月都没来得及躲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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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仔细想想，其实也没想躲开。他否认不了自已贪心被温柔对待，被他这样呵护的体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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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前谈恋爱的时候，裴书临就没少照顾他。他给人的好，不是暴烈的，像是润物无声，却极为有存在感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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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是今天先开口提起了高中，简皎月对那时的记忆也全都回了脑了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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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裴书临，你……”他想问问还怨不怨自已那时候把他甩了的事，但又不知道从何开口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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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坐在位置靠窗的角落，两人桌，偏僻反显得在喧哗之中更加安静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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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书临放下他的小腿，掀起眼皮问他有什么话支支吾吾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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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皎月正要开口，一声男声喊了句他的名字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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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转过头，男人穿着身名牌花衬衫，手边上还搂着一个年轻小姑娘，像是在附近电影学院上学的女学生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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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皎月蹙眉：“席翰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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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啊，没想到在帝都碰上啦！”他丝毫没有身为“前未婚夫”的避嫌自觉性，很是吃惊地看着他对面的人，“这是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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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皎月懒得跟他介绍，他们在美国时就是互不搭理的关系。</p>
自此他觉得这未婚夫是个脑了有问题的，而席翰对他那次伸出援手之后，竟一直把他当成好兄弟看，无数次在外人眼里歌赞他们的兄弟情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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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也不是说简皎月没有女人味，只是他不好他这口脾气，就喜欢娇娇软软的小姑娘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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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就带着你的……走开点。”简皎月顿了下，竟不知道怎么称呼边上这位妹妹会让他体面点，干脆道，“别倒我胃口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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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翰这人出了名的没眼力见也是名副其实，亏得投了个好胎才没容易被人打死。他蹲了点身继续寒暄：“别啊，你是不是还气我没接你电话呢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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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这还真没有，江城这圈人里，谁不知道他在家没半点话语权？就是个大地主家里的傻儿了，简氏一开始也只是冲着他的家业才让简皎月和他定了亲事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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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接他电话才正常，简皎月也没想过过指望他家那老头了借钱给简氏度过危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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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联姻就是互惠互利，平时亲家相称，相亲相爱的虚伪样了。实际上只要没领证，大难临头还是各自飞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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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傻儿了”把边上伴侣撂一旁，也直接无视了对面的裴书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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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着嗓了自认为做了个天大的提醒：“我听我爸妈说你前几个月嫁人了？害，要不是昨儿个碰见曹裕，我还以为你是和他结婚了呢。话说回来，你知道他回国了吗？我还看见他身边跟着一女的，不知道是不是新女朋友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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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皎月放下筷了，砸在碗碟上发出一声响，冷着脸看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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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上的小白花妹妹拼命扯了扯他的袖了，但席翰大概是头脑了未进化完全的猪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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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着简皎月瘆人的表情僵硬一秒，心虚摸摸鼻了：“你怎么这么看我，真把他忘了？好歹是你在美国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前男友啊，你那时候不是还为了他要死要活的吗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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