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、标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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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凛回了休息室, 只有他一人。</p>

榛真感觉到他平静表情下不太平静的情绪。谢凛关上门，走过来说谢石星让他转告问候，地面还有些任务, 不方便上来了。榛真愣了会儿，说知道了。</p>

谢凛单手将椅子拎过来，坐在床边看他。</p>

“生气了吗。”</p>

床比椅子高一些，但谢凛又比榛真高许多，目光下来便带着些俯视。谢凛为人冷淡，问话总有些公式化的漠然，强硬又冰冷, 但今晚的他很温和, 是听得出关心的语气。</p>

这使榛真就不能敷衍地摇头, 他想了想，有些疲惫的说可能吧。</p>

他心中还充满了与人类相悖的、对星兽的同情与悲伤, 谢石星那些倒显得不痛不痒了。</p>

谢凛只觉得榛真过于轻描淡写，少年浓重的感情令他呼吸也沉闷起来。他像是不想做某种猜测, 迅速转移了话题：“你累了, 洗澡休息吧。”</p>

榛真低头看了看衣服, 有点犹豫地说：“星兽下午给我洗过澡了。”</p>

谢凛短暂地沉默了几秒, 榛真和星兽的相处很不寻常, 但榛真本身就是个谜, 再加一个似乎也不奇怪。难道星兽把榛真当成了幼崽？他边思考边问：“是雌兽吗？”</p>

“是雄兽, 大老虎雄兽。”榛真低落地嘟囔, “那些宝石首饰也是他给我做的。”</p>

谢凛：“……”</p>

雄性星兽很少会有给幼崽洗澡的。</p>

他只是稍微想象了下那个场景，心里就很不是滋味，他欲言又止地打量着榛真。</p>

谢凛对于美一向有些迟钝，此刻离得近了, 便再一次注意到，榛真确实很漂亮，细腻的眉眼，红润的唇，穿着星兽手工制作的棉衣，纯白包裹着他，柔软得像一朵花。</p>

他离座起身，动作有些大，使椅子在地上拖出一点突兀的响动。</p>

“那你直接休息吧，我还有点事。”</p>

“小叔叔。”榛真想起来什么，忽然喊住了他，“我想登录星网看看，你这儿有链接设备吗，我的放在旅团了。”</p>

谢凛让AI拿了新的芯片来，帮榛真设定好，便出去了。</p>

榛真给凤归发完消息，进入星网，选择了自己家为登录地。没多久，门铃响了。凤归站在门外，手上竟然还拎着一个果篮。榛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将人请了进来。</p>

他这家从没来过客人，连谢石星也没来过，因为对方除了军校训练，很少会上星网。</p>

谢石星认为星网的生活是低等人的幻想乐园。</p>

凤归进屋后将果篮放下，看了看，有些诧异榛真对虚拟住所的精心布置，还有这房子带给他的一种古旧的温馨感。</p>

鉴于凤归礼貌地带水果登门，榛真同他简单打了招呼，也去厨房泡了杯茶。</p>

他端着出来时，看见凤归背着手，走到过道上看壁画。那是红河旅团在星网上授权销售的绿星风景照片，榛真一眼便很喜欢，买下来挂在家里。</p>

凤归接过了茶，目光无意扫过旁边的卧室，看见胡桃木矮柜上的六个相框，视线顿时凝住。</p>

榛真以为他看到了尼克团长，难免有些粉丝般的不好意思，讪讪地请凤归去客厅坐，然而凤归却眼神复杂地看来，叹息般的说：“真的是你啊。”</p>

榛真迷惑，“什么？”</p>

“不对，”凤归又摇摇头，像是想不明白，他皱眉问：“你父亲去哪儿了？”</p>

“我父亲？”榛真越来越糊涂，“他不是十九年前去世了吗……”</p>

凤归迟疑了两秒，走进去，将茶杯放下，用手点点某张照片，“我说的是这位。”</p>

六张里边，有四张是照片，另外两张则是榛真自己画的。</p>

凤归指的那张，是他某天心血来潮画的影子里的‘它’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画成那样，只是觉得‘它’好像就长这样。</p>

榛真惊呆了，“他是我父亲？”</p>

“你——”凤归表情也是一惊，“他不是你父亲吗？”</p>

“……”榛真茫然地说：“他是我脑中的一个影子，我也不知道他是谁。”</p>

凤归沉默了很久，榛真问他都知道些什么，凤归说他也不能确定，他需要再去查一下，才能告诉榛真一些事情。榛真满脑的疑惑，凤归忽然摸了摸他的脑袋，叹了口气：“虽然时间对不上，长相也对不上，你的记忆也对不上，但我觉得就是你，你不该在人类这边的，你应该去星兽那儿。”</p>

榛真知道问为什么得不出答案，只怔怔地问：“校长你和星兽又是什么关系？”</p>

凤归沉思了会儿，笑眯眯地说：“不能告诉你，告诉你也是麻烦。”末了问：“星兽对你很好吧。”</p>

榛真点头。</p>

凤归便更笃定了些，问：“你想回星兽那儿吗，我可以送你回去。”</p>

榛真陷入纠结的迷茫，星兽对他是很好，但不清楚缘故的好，令他无措、恐慌。在没弄懂原因之前，即使对星兽也有着莫名的感情，他也不愿意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去星兽族群里。他对凤归摇头：“我想回红河旅团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