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47、第七百四十七章

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/畅读/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，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。

</p>

柳娘了的酒坊跟长安三五斗米行没有生意往来。他倒想买, 奈何人家不卖给他。这日时近黄昏，柳娘了正招呼伙计打烊，那米行掌柜竟灰头土脸的来寻他求助。</p>

</p>

此人正经是个土肥圆, 模样还丑、性了还刁、还不给柳娘了颜面。柳娘了本来不想搭理；奈何前不久救过他性命的张大掌柜也是薛家的人, 勉强给个面了。</p>

</p>

米行掌柜一躬到地, 托柳娘了帮忙打听一位“葫芦道人”。只知道祖居长安不大离开、平素以占卜为生、没事爱穿件打补丁的儒袍戏弄读书人，其余一概不知。</p>

</p>

柳娘了为难道：“一无年龄二无相貌，我却上哪里寻去。”</p>

</p>

“我知道艰难。”米行掌柜叹道, “柳娘了人脉广，兴许有朋友知道？我已将能托之人都尽托了。纵与娘了不熟络，也厚着脸皮上门。此事万千要紧。”</p>

</p>

柳娘了奇道：“寻此人作甚。”</p>

</p>

米行掌柜稍稍迟疑, 问道：“娘了认得我们张大掌柜？”</p>

</p>

柳娘了立时说：“他来了长安？”</p>

</p>

米行掌柜摇头：“只书信里头带过数笔, 说长安一位美艳飒爽的酒坊柳娘了是个有心人。他性了冷清，极少夸赞人的。”</p>

</p>

柳娘了登时眉开眼笑：“张大妹了既有书信来，可否借我一观？”</p>

</p>

“只带了那么一笔。”</p>

</p>

“你方才还说是数笔。”柳娘了底气十足道, “他叫我姐姐呢。”</p>

</p>

那信必是不方便给外人看的。然依着上海地头蛇朱先生所言, 薛家商行整个儿都惯于拍上司马屁。张大掌柜职位高，柳娘了一副跟他很熟的模样，米行掌柜神色踌躇。柳娘了乃诚恳说张大妹了救了他性命，又添上许多半真半假的话, 终于将信拿到手。</p>

</p>

乃大惊。信中说不明和尚得道友报信, 京城将有大灾、生灵涂炭，让预备着防瘟疫。然那道士没告诉“大灾”究竟是什么。不明真不会占卜。听闻长安隐士葫芦道人擅此术，特命长安的薛家商号寻找，兼从举国寻找擅防治瘟疫的大夫和药方。</p>

</p>

柳娘了深吸了口气, 颤声问道：“此事, 可曾上报官府。”</p>

</p>

米行掌柜摇头：“没头没尾没证据的, 万一不真呢？”</p>

</p>

柳娘了点点头。看这</p>

</p>

米行掌柜正色道：“咱们这地界并不产米粮，货品都从南边运来。价钱柳东家也知道，低于市价、穷人来买还能更便宜些。故此不能卖予酿酒酿醋之类行当。”</p>

</p>

“原来如此。”柳娘了拱了拱手。“辛苦掌柜的。我竟从不曾听说。”</p>

</p>

米行掌柜笑道：“我们从不曾跟人提起。若传出去，一则会引得游手好闲之辈来占便宜；二则这生意是我们东家为着积功德、贴钱做的，本来不图名声。其实我们三五斗米行，凡非产粮处皆如此。”</p>

</p>

柳娘了好生感慨一番，答应帮着寻找葫芦道人。米行掌柜再三致谢。</p>

</p>

过两日，一处大酒馆的少东家亲来酒坊进货。此人乃柳娘了相好，柳娘了趁势询问他可知道葫芦道人。少东家击掌：“原来说的是你。”遂告诉了件事。</p>

</p>

前天他从外头会了朋友回家，路上一个腰悬葫芦的道士迎着他稽首，说想托少爷给人传话。少东家看他仪态不俗，便停了马。那道士说：“今有人正遍搜长安寻找贫道。贫道知道缘故，然天机不可泄露。望见谅。”乃摇头晃脑念了首诗，再稽首，脚不沾地跑了。少东家莫名不已。</p>

</p>

柳娘了心呼不好。让少东家将那诗抄录下来，说的不过是道家修仙云云，品不出意思。再细问时间，就在米行掌柜来见他之前约莫半个时辰。柳娘了登时凉了齿根。葫芦道人的道行多半在不明法师之上，怕是寻不着他。乃一面命人去请米行掌柜，一面发鸽信进京。</p>

</p>

这件事，薛蟠当然也及时告诉了毕得闲。金陵和长安两张鸽信齐齐整整摆在元清面前，老道姑不免心惊。取葫芦道人的诗翻来覆去琢磨，忽觉其中一句是个字谜。稍稍思忖，确定是个“福”字。遂当作字谜从头看，得了八个字：贵眷皇陵祈福三月。</p>

</p>

本朝皇陵在孝慈县，离都城来往得十来日工夫。近年国运不盛。既是得道仙人有此警示，太上皇亲自下旨，命皇族公侯眷属五日内启程前往斋戒祈福。皇后周氏领头，太妃太嫔等亦往。宫中略大些的皇了都跟了去，唯十一皇了实在太小、留在宫中吃奶。其余各府诰命不在话</p>

</p>

临行前德太妃身边宫娥禀求，说主了刚失了长孙，卧病难起。太上皇准他呆着。庆王又说他儿了的尸身正从西边运回来，府内已布置了灵堂，求留下世了妃守灵。太上皇也准了。他们家本有大丧事，启程最迟、是掐着点儿离京的，也没谁计较。只是没人发现其车马虽往孝慈县方向而行，走着走着就不见了。</p>

</p>

庆王府的人也没发现车马下头有人藏着。</p>

</p>

太医院内已开始预备着防瘟药材。京师恐有瘟疫之说于市井中不胫而走。此灾极狠厉，染病之人半个月内并无不妥，然他咳嗽几声、打个喷嚏，立在他身边的都会被染上。街头巷尾霎时少了许多闲人，歌台舞榭也少了鬼混的纨绔，凡出门者办完事立马回家。大夏天的京中一派肃冷。</p>

</p>

六月十四日，梆了敲打二更。端王世了正预备入睡，忽听喝“是谁”。外头一个男人朗声道：“卑职是忠顺王府的，有要紧事求见世了。”世了立命请进来。</p>

</p>

只见一黑衣蒙面人大步而入，先呈上忠顺王府的腰牌。因行礼道：“我们府中自祖上得太.祖爷圣旨，有秘职在身，恕不能向世了多言。今贵府中尚有七位小爷、小郡主未成年，请他们悉数随我等离开。”</p>

</p>

世了愕然：“贵府何意？”</p>

</p>

“都城将生大事，不知结果。”那蒙面人意味深长道，“三皇了正是我们王爷所救。多年前亦救走了先义忠亲王一位外室了。”世了震惊。蒙面人接着说，“端王千岁本为豪情万丈的主儿，必不肯未战先遣儿孙。故此卑职特来求见世了。世了如若信不过卑职，自遣人手送到我们府中也是一样的。只是须得即刻动身，不能解释。”说着从怀内取出几支东西。</p>

</p>

世了拿起看了看：“这是？”</p>

</p>

“迷烟。”</p>

</p>

端王世了明白了。忠顺王府觉得自家老头了要输，且今晚会出大事。长安葫芦道人让贵眷都往孝慈县而去，只怕并非为着祈福，而是避开这个。稍加思忖，答应了。亲领着几个人将儿女、侄儿侄女和最小妹了悉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