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、Chapter 2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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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他敛哥明天清醒的时候，会不会想杀了灌酒的自己。</p>

内心的打斗小剧场还没演完，苏敛那边已经捏着话筒，开始轻轻唱了起来。</p>

少年声音清亮温柔，大概因为醉酒，尾音拉得很长，像是在诉说一个久远的故事，但意外的好听。</p>

“我操，敛哥有点儿东西。”顾安久情不自禁摸出了手机，对着人开始录影。</p>

“是我们输了，帅哥连醉酒都不会出丑的。”黄毛感叹，“这把嗓子，牛逼。”</p>

听到歌声，旁边的人已经齐刷刷看了过来，看着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微微曲着长腿，旁若无人的唱歌。</p>

意气风发，好像又藏了点儿少年的惆怅，一品就感觉意味深长。</p>

“你看着我，微笑着什么都不说。”</p>

“当人潮再次躁动以后，拥抱着我。”</p>

苏敛半靠在椅子里，眼睛直勾勾盯着池妄，舍不得挪开那张他看过千百次的脸，有些晃神。</p>

他想到了很多个场景，跨年那天的烟花，天台上的对话，看月亮的侧脸，穿着西服的模样。</p>

是他的恋人，苏敛突然很想念他的拥抱，一定很暖。</p>

听了一会儿，池妄伸手冲男人招了招手，示意过来。</p>

怕吵到唱歌的人，嗓音压得很低：“麻烦吉他借我一下，我给他伴奏。”</p>

如果苏敛明天醒来想起，会觉得尴尬，那就再加上他一个。</p>

只要两人一起，做什么事情都变得不会那么丢人。</p>

“来，给。”男人大方递过去。</p>

吉他斜放到腿上，池妄微微低头，指尖随意勾了几下弦，很容易找了个合适的和弦配上。</p>

清澈的少年音加上和谐的吉他声，好像这首歌本来就该如此，像是九月最后一阵晚风，温柔地扫过。细细一听，又让人怅然若失。</p>

“如果是你，你是否也流着泪抚平所有记忆，四季的涟漪。”</p>

“最离奇最压抑最爱的散席，只剩下我还在原地。”</p>

“塑成一道玻璃，隔离。”</p>

隔壁桌起了欢呼，叫嚣着“再来一首”，苏敛唱完了最后一个半拍，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人，眼眶逐渐泛红。</p>

他看不见别人，整个眼里满满当当都是池妄。</p>

坐在吵闹又带着生活气的大排档里，腿上放着吉他，微微垂眸，眉眼里收敛了以往的散漫狂妄，盛着无尽的温柔缱绻。</p>

这样的池妄，他从未见过。</p>

好半天，顾安久才回过神来：“不是，这歌词怎么听着这么伤感啊，敛哥是不是想起前任了？”</p>

怕触碰逆鳞，林衍小心翼翼说：“喝多了是容易上感情，很正常。”</p>

“唱完了，谢谢。”苏敛把话筒递回去，意识恍惚，默默垂了眼。</p>

听到旁边的议论，池妄感觉心脏轻轻被扎了一下，不是很疼，但是难受。</p>

他摸不清当下是什么情绪，只是觉得心情被那首歌牵动，也有些堵得慌。</p>

苏敛也没说话，默默又喝了一杯酒。酒劲上头，仿佛刚才强撑的清明已经全部击碎，只剩下恍惚。</p>

他坐在原地，一动不动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</p>

“回家吗？我送你。”池妄轻轻吐了口气，低声问。</p>

苏敛缓缓摇头，视线模糊几分又清醒：“不想回去，想看月亮。”</p>

因为酒醉，说话有些断断续续，咬字变得含糊不清，削弱了平时那股高冷劲儿，变得可爱起来。</p>

池妄无奈，小心把人从座椅上拉起来，看向众人：“我带他回网吧睡，大家散了吧，改天再聚。”</p>

“好叻，到家记得发个信息。”顾安久帮忙先结了帐，挨个把人送上出租。</p>

“走吧，网吧楼上有个天台，可以看月亮。”池妄扶住摇摇晃晃的人，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后颈，“先坐车过去，嗯？”</p>

“好。”喝醉的苏敛不吵不闹，只是会有一些奇怪的举动，时不时地冒出特别的想法。</p>

他被塞进车里，手肘撑着窗户看了眼天上，又侧头看向池妄：“你会陪我看的吧？”</p>

池妄盯着他撞上玻璃的脑袋，轻轻一带，把人勾了回来搂着，反问道：“为什么想看月亮？”</p>

苏敛没说话，只是伸手揪住人的衣领，语气凶巴巴地执着追问：“你陪不陪？”</p>

“陪，陪你到天亮。”池妄不知道自己哪儿来这么多的耐心，他微微调整坐姿，让苏敛靠得更舒服一些。</p>

窗外的风景飞驰而过，变成残影，车内的两人静默着，相互依偎在一起。</p>

“想吐吗？”</p>

“不太想。”</p>

“喝那么多，难不难受。”</p>

“有点儿。”</p>

脑海里迟钝地闪过大排档里的画面，后知后觉，过于出格。</p>

苏敛的脸埋在胸膛里，什么都看不清，说话的声音有些模糊：“我刚才好像丢人了。”</p>

池妄轻笑，连带着胸腔微微震动：“不丢人，很好听的。小苏老师，要不要跟我组队出道？”</p>

这话听起来很是荒谬。</p>

抓着衣领的手指缓缓松开，苏敛抬头，眸光很散，声音更轻：“你骗我。”</p>

池妄低头，嘴唇像是碰到了软软的头发，有些痒：“没骗你，是我听过最好听的。只是这首歌我没听过，改天我练练，我们再合作一次。”</p>

苏敛满意了，重新垂下头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。</p>

出租车停在夜色门口，池妄付过钱，小心翼翼把人从车里拽出来。</p>

狭窄的楼梯很是昏暗，怕人摔倒，池妄扣着人的肩膀顺着梯子往上走到四楼。</p>

铁门推开，天台空旷。</p>

苏敛快步过去，微微抬眼，天边乌云散开，那轮月亮又重新冒出了头。通透得像一颗琥珀，摇摇欲坠悬挂在天上。</p>

他表情有些惊喜，扭头看向池妄：“你运气很好，没有错过今年最圆的月亮。”</p>

那语气和动作，完全没了平时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。</p>

反而好像刚得到了一颗糖的小朋友，软得人心尖酥麻。</p>

“嗯，看到了，很好看。”池妄慢吞吞走过去，撑着天台上的栏杆，顺着人的视线，看向天际。</p>

其实，他不觉得月亮有什么好看，每天都一样，没什么区别。苏敛这么执着，一定是有特别的原因。</p>

但，苏敛不说，他也就不问。</p>

如果是苦痛的回忆，问太多只会揭人伤疤。</p>

如果是放不下的曾经，那不如就随风散了。</p>

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，就是跟苏敛并肩站在天台上，陪他度过这漫漫长夜。</p>

时间缓慢滑到凌晨两点，池妄翻身，后背抵在栏杆上，懒洋洋看人：“看这么久还没看腻？”</p>

“没有。”苏敛依依不舍收回视线，又看了眼面前的人，脑子有些发晕。</p>

“酒醒了吗？”池妄盯着他的眼睛，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两个小小的自己，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。</p>

“......醒了吧。”苏敛卡顿了好几秒，才慢吞吞回应。</p>

醉鬼都是这样说自己，池妄低头轻笑，没有戳穿。</p>

一阵夜风吹过来，把两人的头发吹得凌乱，连带着把苏敛的意识也吹散。</p>

他轻轻晃了一下，攥着池妄的外套，指尖收紧往身前一带，距离骤然拉近。</p>

苏敛揪着人衣服没放，低声抱怨：“池哥，冷。”</p>

心跳又停了一拍，池妄垂眼盯着他单薄的衬衣，被风掀起，露出一截腰身。</p>

还没做出反应，苏敛已经歪歪斜斜倒了过来。</p>

带着温度的唇很轻地擦过喉结，贴落在脖颈上，无尽的缠绕着酒味的呼吸铺天盖地席卷而来。</p>

池妄想，也许，喝醉的不止苏敛一个人。</p>

他掀开穿着的外套，下意识把人顺着衣服裹进怀里，双臂收紧。</p>

滚动的喉结上还残存着方才触碰的温度，他低声哄：“池哥抱着就不冷了。”</p>

作者有话要说：　　今天的我池好苏好温柔～</p>

唱的歌是《如果是你》布朗尼 网易云可听，这首歌是2021年的，所以，苏苏其实暴露自己了，只是大家都不知道～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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