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、Chapter 2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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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敛悄无声息拉开距离, 忽略腿上灼热的触感，感觉那片皮肤被带得一片滚烫。</p>

他清了清喉咙，嗓音沙哑开口：“你…….”</p>

“别问。”池妄僵硬地侧了侧身, 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实，“血气方刚的年纪, 很正常吧。”</p>

苏敛脸色也有些发红，微微别过脸：“我也没说不正常。”</p>

他只是没想到生物钟一醒, 眼睛一睁，就要面对如此具有冲击力的局面。</p>

一条腿弯曲着往后面的墙上靠, 起也不是, 躺也不是。</p>

再一次痛恨这床过于狭窄，一切的反应都无所遁形，彼此都尴尬极了。</p>

两人无声的静默，被子乱糟糟横在中间，成为这悲惨早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。</p>

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，苏敛伸脚踢了踢他的小腿, 低声说：“你起来。”</p>

“我倒是想起，求你别碰我。”池妄耳根子通红，压着被子的手不敢乱动。</p>

越是想要压下去, 感觉越是汹涌。</p>

偏偏始作俑者还在旁边躺着, 一呼一吸就让人画面重放, 很是要命。</p>

一分钟后, 池妄啧了一声, 咬牙切齿抱怨：“祸国殃民苏妲己。”</p>

“谁？”苏敛皱眉, “睡糊涂了，大早上你说什么胡话？”</p>

池妄抬手抹了把脸，痛心疾首说：“手机在吗？静心咒来一段。”</p>

苏敛无言, 伸手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点开播放器。</p>

于是，清晨六点，404的房间里回荡着一声又一声古琴和诵经。</p>

“众生皆烦恼，烦恼皆苦。烦恼皆不生不灭，不垢不净，不增不减……”</p>

五分钟后，池妄神色如常地弯起膝盖，微微敞着，无欲无求道：“不愧是佛经，就是管用。”</p>

苏敛：“……..”</p>

这人指不定脑子有点儿毛病。</p>

解决完尴尬生理问题，池妄一身轻松，翻身摸了一把苏敛的额头：“烧好像退了，你自己摸摸。”</p>

抬手往额头上一按，苏敛嗯了一声：“退下去了，三十七度五。”</p>

有这么一电子体温计，池妄乐得轻松，看他病情好转，长长舒了口气。</p>

之前见苏敛淋雨就发烧的状况，还以为要闹好几天，倒是好得挺快。</p>

“你赶紧起，记得把那喇叭关了。”苏敛掀开被子起身，越过池妄，顺着楼梯爬下去，回了对门换衣洗漱。</p>

旁边人一走，床铺渐空，池妄躺在床上没动，陷入沉思。</p>

话说回来，梦到苏敛，这正常吗？这合理吗？</p>

虽然目前的阶段对恋爱没什么兴趣，但他一直觉得自己铁直。从小就跟顾安久和林衍厮混，小胖子长得不行，但林衍还算人模狗样，也是一人见人爱大帅比。</p>

一起旷课一起上网，游泳篮球乐队什么都干，朝夕相处盯着看着，也从没发生过这种状况。</p>

难不成，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。</p>

想不出答案，池妄微微叹了口气，被迫起身冲了个凉。倒是管用，六根瞬间清静。</p>

隔壁陆陆续续起床，几人并排着往教室走，顾安久狐疑地上下打量：“你昨晚没睡好么？怎么一脸被榨干了的即视感。”</p>

池妄勾着他肩膀，悠悠开口：“有个狐狸精来索命，差点儿没把我弄死。”</p>

苏敛接话：“我跟你一张床，怎么不知道。”</p>

因为您就是狐狸精本人，池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。</p>

池妄虚心讨教：“问一个问题，做那种梦正常吗？”</p>

林衍一脸疑惑：“哪种？”</p>

顾安久一锤定音：“春梦吧。”</p>

池妄迟钝地嗯了一声，视线看向前方。</p>

那句“你咬我一下”跟播放了单曲循环似的，在脑子里转来转去。</p>

始作俑者正跟他并肩走着，苏敛的手指，声音，锁骨，喉结，每一个细节都像是放大了无数倍，让他没办法直视。</p>

“正常吧，我就梦到过我女神。”顾安久一脸欣慰地拍了拍他肩膀，“妄爷长大了啊。”</p>

“滚。”池妄扯了扯垮掉的校服，笑着踢了他一脚。</p>

林衍意味深长感叹：“还有小半年就十八了，果真春心萌动。”</p>

池妄骂道：“去你大爷的。”</p>

“但你昨天不是跟敛哥一起睡的么？难不成…..”顾安久视线在两人中间扫来扫去，“天干物燥，擦枪走火，你们俩注意影响。”</p>

平时玩笑更过火也开过，但这话一出，池妄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被针被轻轻扎了一下，心里发虚。</p>

苏敛嗤笑：“跟我没关系，他自己晚上看片儿看上火了。”</p>

也不知道梦里进了哪只狐狸精，早上燥成那样。</p>

顾安久拧眉：“你有这种好东西居然不跟我分享？是不是兄弟？快发我批判批判让妄爷一夜成长的狐狸精。”</p>

池妄快步进了教室，懒懒散散说：“都删了，没意思。”</p>

顾安久吐槽：“看都看完了，事后说话果然硬气。”</p>

池妄视线和四组的柳幽幽对上，那人撑着下巴，一双含情眼朝着门口望过来。</p>

一脸的桃花满面，不知道内情的，还真以为喜欢上谁爱得死去活来。</p>

感受到视线，苏敛面无表情地走到最后排，书包一扔，火气挺大。</p>

“谁又惹你了？”池妄瞥了眼他的小同桌，心说他也该多听听静心咒，戒骄戒躁。</p>

苏敛把笔记本往桌面上一摊，继续整理资料，没再说话。</p>

池妄用胳膊肘碰了碰他：“对了，我妹想要你签名，你撕一张纸写一个送她行不行？”</p>

苏敛龙飞凤舞签上大名，纸张往旁边一拍：“不客气。”</p>

人虽暴躁，字还挺好看，今晚的静心咒也得安排上，池妄转着笔想。</p>

早自习快结束，李国庆进来宣布：“一个好消息，一个坏消息，想听哪个？”</p>

下面没人接茬，他啧了一声，自言自语：“好消息是，中秋国庆连放八天。当然嘛，这八天的代价就是本周末就不放假，得把课补上。先跟大家提前说一声，下次月考时间定在国庆放假回来后。还有小半个月时间，大家别顾着浪，好好复习。”</p>

教室里一片哀鸿遍野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