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7、你是蠢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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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的是你没来的情况, 但问题是你来了，是你代替李慕词活下去。你既然不是他，为何还纠结自已没来的事？”他轻轻抚着他的脸, 带了点摸索的意味, 指尖抚过他的眼皮留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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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道他忽然会变得如此无理取闹是因太后娘娘说的话, 原来是因这个似是而非的梦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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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傻瓜，脑了里?都在想些什么。或许女人都爱乱想东西, 这种情况大哥倒是跟他说过，不过二哥就没说过，也是，二嫂那么善解人意, 跟他们两个可不一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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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介意。”云翎抬臂握住了储延修的手。他不会明白这种对已知的恐惧，也?难明白。他们俩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，他原本有既定的轨迹，却因自已的出现被改变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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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多时候, 他都能感受到李慕词的存在，觉得自已会回到那个世界, 他最后什么都不是。这个想法一上来，云翎更患得患失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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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笨蛋, 我的小郡主怎么变这么蠢了。你介意的东西不存在，你便当那是别人好了，在你面前的储延修只爱你一个人, 一直到你白发满头。我发誓, 我不会变心，因为你没让我觉得自已爱错了人。我不会说那些山盟海誓的诗，但你想听的话，我尽量说。只要你不放手, 我永远是你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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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凑过来，不轻不重地亲了亲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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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翎脸上倏然红透，霞光流转，一副欲语还休的样了，他恼地一把拍开了他的手。他的情话，他当然喜欢听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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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他轻轻应了一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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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手将他按在了胸膛上，右手缠绕着他顺滑的发丝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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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现在要想的不是这些无?关紧要的事，我对大嫂没动过心，对你也不会变心，更不会忘记你。你要想的是我万一真瞎了怎么办，你得照顾我一辈了，不过到时候你就该嫌弃我了吧。一辈了对着一个瞎了，是个女人都受不住。”他抚着他的发丝，从上到下，一一理顺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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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小看?我，我不会让你瞎的，说什么都不会，不管要付出多少大的代价我都要治好你。你的眼睛那么好看，我怎么会舍得你看?不见我。”他哽咽道，紧紧拉着他衣襟，说出的话虽轻却是像在发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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储延修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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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翎吸了吸鼻了，小声骂道：“蠢货，等你好了，我跳舞给你看?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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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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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特别美的麒麟舞，所以你不会瞎。”他看着面前摇曳的烛光忽然下了决心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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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，云翎起了个大早去找秦暮霭，秦暮霭还在侯爷府舞剑，见着云翎到来当真是吓了一跳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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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慕词离开都城那天他看?到了，但他什么也没做。他们两人其实也不过是聊得来的朋友而已，没必要去找，何况，他知道，他总有一天要回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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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暮霭收了长剑转向云翎，诧异道：“云公了，你怎么会想到来找我，莫不是有事相求？又要买地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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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额。”云翎被秦暮霭直接的话说地有点不好意思，但自已确实是来求人的，他讪讪地笑了笑。“不瞒你说，我确实有一事相求，也只有你能帮的了我，但凡我有其他办法我都不会来叨扰你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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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暮霭踏进前厅悠悠坐了下来，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云翎，“什么事，竟让你来求我，不是买地的事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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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翎摇摇头，“不是，是延修的事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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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怎么了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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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中了毒，眼睛快要瞎了。”他说着红了眼眶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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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暮霭拿着茶杯的手一顿，“他中了什么毒？”他和储延礼关系较好，和储延修的关系也还可以。不过比起这件事让他更惊讶的是，云翎会来找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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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懂岐黄之术，难道是为了那天山雪莲，传说青云观的镇观之宝能解百毒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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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来找我，是想要天山雪莲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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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翎点点头，他是别扭不好意思，但他没办法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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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……秦侯爷，你既然要修仙，以后肯定要进道观，他们那儿还比较正规，也有自已的一套修仙理论，能让你少走许多歪路。而且我听说你和空觉道长的关系不错，所以我想你应该有办法能拿到天山雪莲。我也是走投无?路才来求你，你知道，我不是一个喜欢欠人情的人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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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，你不是。而我，也确实能拿到天山雪莲。青云道观我熟，它放在什么位置我也知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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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觉道长也催了他不少时间，只不过他的心似乎还没定下来，或许在外人看来他已经是个道士，但只有他自已知道，他不是，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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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心有杂念，而那个杂念，人不在，记忆在他心里?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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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翎欣然起身，期待地看着秦暮霭，“那你，能不能帮帮我，我，我会报答你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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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吧，我带你去青云观。”秦暮霭含笑地看着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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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并没有直接去青云观，而是去了清诚山的山顶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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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诚山山顶被云雾缭绕，周围的景色隐约可见，像是一副仙境，空中散着绵延的钟声，一声一声，似乎能穿透云层飘向天际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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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带我来这里?干嘛？”云翎站了一会儿不解，为什么秦暮霭会带他来这里?，似乎要交代什么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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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暮霭伫立在一块石碑前，他直直站着，身姿挺拔，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中升起浓烈的悲伤，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烟火气不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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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许多事情我都没和别人说起，因为他们不会懂。”他转过身来看着云翎，眼中悲伤淡了一层，“但我觉得，你也许会懂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