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7、既往之一

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/畅读/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，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。

“你上来吧。”郁飞尘本来就没多少兴趣，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，他朝河里的安菲伸手，河底卵石很多，并不平坦。</p>

安菲也动作自然地朝他递手，朝河岸走去。</p>

夏森瞳孔都有些涣散了。</p>

他看向自己队长的方向，见队长正和另一个队友面面相觑。</p>

“你见过没？”</p>

“我没见过。”</p>

“我至今还记得郁哥那次平静地看着我从树上掉下去的样子，值得被投诉一百次。现在这程度的服务得加多少钱？”</p>

“反正，你不值钱。”</p>

郁飞尘听得远，一字不落都听见了。</p>

没加钱，并且吃钱。</p>

被他拉着的安菲好像也听见了，因为他看见这人弯起眼睫笑了一下。</p>

郁飞尘把人往自己这边一带，安菲离开既往之河，银色的雾气从他身上消散。</p>

郁飞尘的动作顿了顿。</p>

——他拉起来的人不是原本的安菲。</p>

月光下，雾气弥漫的河畔，一个十七八岁的金发少年正抬头望着他，冰绿似翡的眼睛幽静漂亮。</p>

才到他肩膀。</p>

郁飞尘：“你……”</p>

“我？”郁飞尘难得出现情绪的流露，看见他微怔的神情，安菲先是疑惑了一句，然后看向自己。</p>

自己还是那个自己，只是凭空小了几岁。</p>

“好吧。”安菲眼里带点无奈。</p>

郁飞尘却还定定看看着他，手都没松。</p>

“你怎么了？”安菲道。</p>

郁飞尘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。</p>

面前的安菲那么……鲜活。像烙在灵魂里一样清晰，好像他的脸盲症忽然好了。闭上眼，还能想起五官和轮廓的一切细节。</p>

既往之河把他治好了？</p>

他看向夏森和其他人，那些人还和以往一样面目模糊，明明看得清清楚楚，鼻子是鼻子，眼睛也是眼睛，但就是在脑海里拼凑不出具体的影像，也看不出人和人之间的区别，闭上眼就全忘了。</p>

自始至终，他只对主神的样子有印象，给张画纸能描个差不多，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——</p>

像是画过无数遍，想过千万次。</p>

月光下，他就那样看着安菲，外面一切声音影像好像都没了，别人的身影也消失了，他连余光都吝惜，只看得见这一个人。</p>

缓缓地，主神的面容在记忆中清晰浮现，和现在没差什么，只是长大了，眉眼的弧度在漫长的岁月里舒展长开，神情也淡薄了。</p>

长官、路德、安菲尔……他全都记起来了。记忆因为鲜活生动的面容忽然变得水洗一样分明。他像是个空中浮荡已久的尘埃，忽然落在实处。</p>

原来一个人看着另一个人，该是这种感觉。</p>

他盯着自己看的时间越久，安菲越觉得这次旅行是个错误的决定。</p>

难道想起什么了？</p>

他伸手，少年人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郁飞尘眼前晃过。</p>

安菲：“你还好吗？”</p>

“还好。”郁飞尘按了按太阳穴，再看安菲，还是那么真实。</p>

郁飞尘：“这是你什么时候的样子？”</p>

安菲看一眼藤蔓，藤蔓精神抖擞。</p>

他在心里叹口气，道：“是我最初的样子。”</p>

藤蔓一副要抖不抖的样子，他轻声补了一句：“在我还不是神，世界上还没有永昼的时候。”</p>

少年时的光阴匆匆就过去了，没有几年。再回头的时候已经不见了。</p>

声音很低，但郁飞尘听见了。</p>

最初的样子。也对，在唐珀的梦里见过。</p>

因为最初的容颜才最真实，才会有今天的变化吗？</p>

安菲的语气没来由地透露着一股不安，他又问他：“你在想什么？”</p>

郁飞尘从没透露过自己的脸盲，还觉得把别人的所有面孔在心里咂摸一遍这事很不正常。</p>

斟酌一番，他说：“你很好看。”</p>

光头队长隐隐约约听见一句，瞳孔巨震。</p>

安菲则缓缓眨了一下眼睛。</p>

他伸手摸郁飞尘的额头：“你没事吧？”</p>

作者有话要说：　　医??学??奇??迹。</p>

*</p>

补昨天的。</p>

我过啦~</p>

昨晚没撑住，抱歉。下午还会有更新（鸽到临头终有报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