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9、燃灯神庙 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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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在。”路德维希平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。</p>

在就好。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在该做正事的时候从不掉链子。</p>

“走吧。”郁飞尘说。</p>

前方的影子人已经聚集到了密密麻麻的程度，道路上全是高低不平的人头剪影。他深呼吸一口气，向正前方迈出一步。</p>

缥缈的歌曲声，忽然从耳畔传来，难懂的语言，很熟悉的调子。是……在橡山的那天晚上，安菲尔德给小女孩哼的安睡曲。</p>

但唱声却变了，是柔美的少女声音。</p>

郁飞尘环视四周，见自己走在一条宽阔的中庭大道上，路石雪白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，前方是个宏伟的巨型神殿。神殿建筑群里，洁白的方尖碑林立，指向天空与太阳。</p>

几个佩剑银甲骑士朝他走过来，喊了一声：“骑士长。”</p>

白袍绣淡金纹的修女三三两两挎着花篮路过他时，也微笑示意。</p>

他没说话，继续往前走。这不是神庙，但也不是他曾经见过的任何一个场景，是黑影凭空制造的幻觉吗？</p>

大道通往神殿的台阶，只要往前走就能推开门，和原本的方向相同——</p>

不对！</p>

影子制造的幻觉从来都在诱导人走向错误的方向，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？</p>

可他一直在往前方走没错。</p>

……如果不是自己的方向错了，那就是路的方向出了问题。</p>

但正确的方向在哪里？</p>

他停下脚步，环视四周，忽然听见耳边的歌声戛然而止，另一道声音响起来：“骑士长？”</p>

是路德维希，他发现异常了。</p>

而就在路德的提醒声响起的同一秒，他看到了左前方神殿花坛旁的一个背影。</p>

看身形，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，穿雪白长袍，淡金的头发披散下来，阳光下透着晨曦一般的光泽。</p>

他背对着他，寂静地站着。直到鸽群飞过湛蓝天空，白袍少年朝那边伸出了手。一只白鸽落在他肩上，亲昵地啄了啄他的头发。</p>

郁飞尘看向太阳和地上影子的角度，推测现在的具体方位和这座神殿的朝向，然后转身，毅然偏离神殿道路的中轴线，朝左前方走去，恰巧，就是那个少年人站的方位。</p>

“郁飞尘？”又一声轻唤响起。</p>

郁飞尘彻底恢复清醒，眼前场景退去，重新变成昏暗的神庙道路。</p>

他看向脚下的路，发现自己之前果然在缓慢向右边偏离，并把后边的白松和学者也带偏了。好在及时反应过来，回到了正确的方向。</p>

“我醒了。”他道。</p>

路德：“辛苦了。”</p>

郁飞尘重新往正前方去，幻觉再也没有出现，或许是阴影怪物已经无计可施了。</p>

跨过台阶，就到了中庭。</p>

斗篷老人带着黑铁面具，就站在入口处，他手中的风灯散发着幽幽的白光。</p>

“尊贵的客人，你们终于来了。”</p>

“我们等待很久了。”他说。</p>

就在这一刻，灰沉的天光从巨幕边缘透出来，白天到来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