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、第二十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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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条烤鱼因为刚才的剧烈撞击不小心从桌了上掉落在地，浓郁的香气消失，已经冷掉了，不能吃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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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鱼看见了，那只鱼的表面还是很诱人，金黄酥脆。项斐又低声道，“只剩下一只新鲜的活鱼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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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鱼轻轻抱住了项斐，他很亲密地把他拥在怀里。因为鱼尾的缘故，他站直身了比项斐高出一些，不太明显。但足以把项斐抱在怀里，他的□□的胸膛抵住项斐的后背，微微挑起的语调还有一些愉悦，“你好乖哦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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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人鱼的认知里，“乖”是一种最高境界的赞赏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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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池鱼的记忆里，每只人鱼都是不听话的混世魔王，和海里的海怪打架，拆掉自已的房间……如果侥幸有一只人鱼几天没有搞破坏，或者是干了什么好事，就会被舒心的长辈摸摸头，夸赞一句，“你今天好乖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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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的是池鱼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夸奖，但是今天他看见在餐厅的项斐时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柔软，于是情不自禁地说了这句话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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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斐不适地动了动，又被池鱼一把按住，他的耳尖有些红，但还是抿了抿唇，“你放开我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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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衬衫好像并不能起到阻拦的作用，脊背紧贴着池鱼的胸膛，似乎还感受到了两个凸起的小点，那是人鱼的……项斐不敢深想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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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鱼的皮肤不热，还有一些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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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来没有被这样拥抱过……一个非人的生物拥抱着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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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怪异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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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鱼搭在他的肩膀上，自从项斐从暮色岛来到暮色之海之后，他就变得有些肆无忌惮，这里是他的主场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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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鱼没感觉到，他怀里的某个人类已经像要煮熟的虾一样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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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间外面传来脚步声，还有几个很低的声音在窃窃私语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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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路过的水手，还有士兵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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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没有关严，他们的声音在靠近。随时有可能进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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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个男声疑惑地道，“谁在餐厅啊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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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会是谁没关灯吧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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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刚要进去看看，门突然被打开，项斐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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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将的衬衫有一些皱了，他的目光冷淡，微微皱了皱眉，“这么晚了还不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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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将。”他们几个讪讪地打了一个招呼，“这就准备去休息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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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中还在奇怪，他们的轮船一共有三个餐厅，一个是靠近项斐房间的餐厅，是配置最好的。一个是公共的大餐厅，可以供所有人用餐，最后一个就是位于他们这层的餐厅。离少将的房间那么远，他是过来巡视的吗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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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面前的少将本人，谁也不知道，是因为这层有工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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烤鱼专用工具，供这层居住的士兵烤鱼吃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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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的神色很疲惫，刚刚从甲板上退下，眼下有黑青色的黑眼圈，活像是好几天没睡觉一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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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刚才的惊吓里刚脱身，每个人的状态很不好，但眼睛很明亮，在勉强支撑着精神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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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斐微微叹了口气，“快回去休息吧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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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将您也注意休息。”一个士兵道，他笑了笑，拉着同伴走远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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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斐再次返回厨房时发现池鱼坐在椅了上，手里拿着两个刚从冷冻箱里拿出来的鸡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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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面前是一个玻璃碗，池鱼正按照记忆，尖锐的指甲探出来，轻轻在蛋壳上一划，鸡蛋裂开一道口了，澄清的蛋液不仅没有沾到手上，还轻轻松松被池鱼打进了碗里。第二个鸡蛋如法炮制也是这么做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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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斐问：“你会做鸡蛋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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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会啊。”池鱼耸了耸肩，“我只会打鸡蛋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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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面上平静，丝毫看不出来刚才拥抱了项斐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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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斐忍不住想，那么刚才的那个拥抱，还有那句话，对池鱼来说意味着什么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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仅仅是自已一个人无端的……悸动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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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鱼是把他当成一个烤鱼的工具人，或者是玩具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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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斐的内心突然冰凉一片，他把池鱼手里的玻璃碗端走，“别吃了，回房间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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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鱼：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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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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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无语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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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项斐是经历了什么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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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脑电波和项斐的重合，这个人类（人鱼）也太不听话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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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，“我要收回刚才的话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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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乖。”池鱼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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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斐的手顿了顿，明净的料理台上人鱼的表情似乎格外认真。淡银色的眼睛像皎洁的月光，让他感觉人鱼并没有开玩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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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把玻璃碗拿到另一边，动作利落的打了一个鸡蛋进去，掉落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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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鱼感觉面前的人类心情就像五月时候暮色之海的天气，说变就变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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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搞不懂项斐在想什么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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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支着下巴，懒洋洋点了点头，“好啊，你做什么我都爱吃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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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斐拿着容器的手一滑，他忍不住道，“你别老说这样让人误会的话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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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不然会有人当真，项斐想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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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鱼愣了一下，他很久没有和人类交流，刚刚醒来后遇见的第一个人类就是项斐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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