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四十九 考验与突袭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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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这榛子虽又香又甜，可壳子却也十足坚硬。嘻嘻，不知妹妹能不能剥开。”

仇酒儿失笑，石松核桃都可在她手中化作灰飞，她会怕这榛子？

食指和拇指掐起一颗榛子，也没见仇酒儿如何用力，榛子壳瞬间一破两半！咔哒一声，榛瓤掉落玉盘，仇酒儿更是从容不迫地捏起下一颗来。

玉夫人的表情如湖水般宁静端详，倒是两个小姐看仇酒儿丝毫不为难的样子，心中皆有不甘。

某圣女假情假意道，“仇姑娘脾气这么好，从前没少受气吧？你要是不高兴，可以说出来的啊。”

洛小满冷哼道，“她就是这轻贱命！什么生不生气，说不定我们多骂她几句，她还欢喜着呢！”

玉夫人低头饮茶，精神力却在暗中观察着仇酒儿。黑红色的眸子波澜不惊，浅淡的微笑若有似无；眼前的少女究竟是本性宽宏温善，还是隐藏情绪的绝顶好手？玉夫人品了仇酒儿五天，但还是看不透她。

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，仇酒儿的性格比洛小满和某圣女要强太多。一个是狂妄自负不加收敛，一个是阴阳怪气故作善良，在阴眼人的眼中她们都不算是讨喜的存在。

玉夫人也只是拿她俩解解闷，顺便，以她俩为工具、考验仇酒儿。

或许她应该给这个女孩一个机会，玉夫人如是想着。她毕竟是冰沨亲自选的，只要玉冰喜欢，就算她是个奸细，只要严加控制，她必闹不出什么风浪。冰沨是个有分寸的孩子，他不可能将玉氏机密透露给她……

洛小满和某圣女这边还在兴风作浪；一向‘温柔谦和’的某圣女看仇酒儿风淡云轻的样子也沉不住气了，她假笑道，“听闻仇姑娘曾在四方岛为光阴世子奏琴，今日阳光正好，不如仇姑娘也弹给我们听听？”

万般皆下等，在神陆，弦乐是只有乐妓奴仆才会学习的，只有极少数贵族以此修身养性。

仇酒儿掐着榛子的手微微一顿，抬头看向玉夫人道，“夫人也想听？”

玉夫人犹豫了；一方面她很想知道仇酒儿的底线，另一方面，无下限地贬低仇酒儿，就是贬低‘玉冰的女人’，更是在贬低她的宝贝冰沨！

“……弹吧。”玉夫人的脸上可看不出丝毫踟蹰，“正好有些闷了，听了解解闷也好。”

这种对人格的侮辱令仇酒儿稍感愤恼，但她随即默念起《默云手记》的第八小节——

辱难加身，是对心性的修炼，亦是对人格的磨砺。

世事苦难，是诸神对我的考验。我辈为人……

仇酒儿摆琴调音，随即弹奏起来。

高山流水，隽雅脱俗。

听着的三女都不敢相信仇酒儿的琴技如此高阴，洛小满更是不愿相信这瞎眼可见的好技艺，还没等琴音告一段落，她便嚷嚷道，“什么破曲子，难听死了！”

某圣女直骂她的脑残，转而奉承道，“小满妹妹别激动啊，仇姑娘分阴弹得极好！不过这等手艺……难不成你在秦楼楚馆做过学徒？”

玉冰的女人被骂艺伎，对玉冰的名声影响太差。玉夫人不满，厉声道，“你们两个够了！今天就这样吧，下去！”

洛小满和某圣女大惊，连连道歉后退下了。

“茹罗，让她们俩收拾铺盖滚出玉府！”

茹罗神色平静地领命离开了。

“仇姑娘，收了你的琴吧，你的曲子很不错。”

仇酒儿应声照做。

玉夫人看着仇酒儿依旧淡然的神色，不禁对她产生了些许好感。仇酒儿的性格和修炼天赋毕竟都是一等一的，倘若她愿意做自己的一个棋子，乖乖听话、好好服侍玉冰，那也不失为好选项。玉冰这么多天来对仇酒儿的行为一无所知，足以见得这女孩有意讨好自己；自己吩咐的事她也都乖巧照做，方才弹奏前也特地请示了自己的看法……

不错，这个仇酒儿还有可取之处。

“仇姑娘，你今日辛苦了。”玉夫人对着仇酒儿，难得的神色和蔼，“月初冷氏覆灭，是你动的手吧？”

仇酒儿呼吸一滞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