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、傀儡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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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明言没想到苏白柳会继续追问，好看的眉心微蹙，思虑再三，说：“哪里都做得不好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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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苏白柳仅有的答题看来，他很明显是没有接受正规的教导。而他受雇于苏伯戚，主要任务就是教学，辅导学生参加考试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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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白柳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，微仰着头还想继续问，上挑昳丽的凤眸里全然一派求知与真诚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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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不待陆明言组织语言，站在旁边的李语华就适时走过来解围：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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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年闻言往李夫人方向瞧了一眼，而后缓慢低下头，纤长的脖颈微弯，柔顺的长发垂着，青年看上去颇为失落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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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陆明言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小白猫，平日里矜娇傲慢，被人训了就会垂下耳朵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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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白柳的试卷做得很差，基础功可以说是为零。按照苏宁易要参加考试的进度，他根本赶不上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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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依他这次的规矩，苏白柳是做不了他的学生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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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明言分别对两人点评过后，李夫人按捺着欣喜与陆明言客套着，对于另一个落选的小公了，他只是敷衍安慰了一句，做足了表面功夫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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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刻过后，学堂变得冷冷清清了。诺大的屋了少了几分人气，只有四角的烛灯还在亮着，门外是无尽的黑暗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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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开始下起了雨，雨滴落在屋檐上又顺着流下，形成一道朦胧帘雾，远处是走廊过道的万千灯火，暖黄光线在雨中很不真切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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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明言将书一一整理好后，随后望着外面的大雨，蹙眉想了片刻，犹豫是要等雨停还是直接淋雨走回屋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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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他打算走进雨中时，有个打伞的小厮匆匆跑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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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陆先生，这是李夫人派我给您送的伞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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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人面容看着敦厚老实，陆明言辨认了会认出这是今天在灵堂遇见的两人中那个年纪较轻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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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明言接过他手中的伞，认真道谢。小厮呼吸急促，周身带着水汽，身披蓑衣，可以看出是跑得匆忙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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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敢当不敢当，今天顶撞了先生，还希望先生能原谅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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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厮年纪轻，可一直记着老人的叮嘱，不能得罪陆先生，他送完伞后就立马转头跑进雨里，好似陆明言很吓人一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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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明言不讨厌下雨，甚至喜欢下雨天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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甫京的天多雨，尤其是春夏季，有阵阵细雨的柔和，也有雨打芭蕉的清静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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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现在这雨却只能让他感觉到寒冷，他紧了紧外衫，撑开了伞，正要迈入雨中时，身后响起一道声音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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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哥，等等我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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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明言转身，是苏白柳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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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墙角处走了出来，也不知在那里呆了多久，越走近，面上的欣喜就越清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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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明言皱眉：“你一直在外面呆着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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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夫人与苏宁易走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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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道苏白柳在这呆了多久了，为什么要呆在这里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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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听说先生的屋了与我挨着，怕先生忘记回时的路，所以一直在这等着。没想到后面就下起了雨……”苏白柳说到后面语速渐慢，精致的小脸低了下来，显而易见的带上了沮丧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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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带伞，如果陆明言与他共乘一伞，那两人很有可能都会淋湿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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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过来吧。”陆明言说，温润的声线被滴答雨声覆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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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年的眼眸染上了欣悦，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，陆明言不会拒绝他的。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往挺直瘦削的身影走近，靠近时面上的欣喜很是明显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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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明言撑着伞，两人一同走进雨里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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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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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什么？”陆明言听得不大真切，侧头看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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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年附了上来，“我说，这里先前死过人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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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明言顿住了，脚底像是突然生了寒气，冰冷一片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