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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白羽跪在公堂下,目睹纪忘川与王世敬你来我往的交涉,他打心底对他二人全无好感。
神策大将军的意思再明显不过,他不偏不倚要查的是真相,这倒让大理寺卿有点摸不着头脑。既然大将军要真相,他只能按照既定的步骤去寻求真相。在陆白羽的案子上,只能顾全一方,失得哥情顺嫂意,在朝堂上为官,头一桩要学的就是站好队伍,屁股决定脑袋。如今神策大将军是崇圣帝跟前的红人,越级提升已经可见一斑,少年英才,风头正盛,手握重兵,说句不好听的,就算兴兵围困长安城,也有三成成算。
大理寺卿说道:“仵作验尸。”
纪忘川留意到大理寺卿看他的眼色,这是个聪明的角色,而后他不疾不徐说道:“本官尚有些事,先走一步,倘或杀人属实,一切按律法惩治,倘或被人栽赃嫁祸,相信大理寺卿必定会给陆白羽一个公道。”
话意分明,掷地有声。
陆白羽回头看纪忘川秀颀高俊的背影,他一直以为纪忘川是来送他一程,没想到纪忘川一字一句都有些偏帮他的情理在,只是他看不穿纪忘川可能还有些不为人知的打算。
金丝楠木棺材里陪葬品金银财帛,翡翠古玩,一应俱全,小小一个七品官能有这落葬的派头,难免让人心头一凛。仵作上前检验尸身,接下去的事,纪忘川也不想再费神,索性大步流星地走出大理寺。
到底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些年,朝堂上趾高气昂站着的高官重臣背后干了多少腌臜事,恐怕他们早就忘记了,但纪忘川掌握得一清二楚。他不仅记得,还学会了不少手段。
泼天疾雨噼里啪啦地落,这一整年的雨水,似乎都集中在这大半年的光阴。
琳琅靠坐在马车内,迦南香熏得神清气爽,她撩开车帘子,街面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,只有寥寥过客经过大理寺外的高墙。
大理寺所掌大江国的审谳平反刑狱之政令,只要在大理寺开堂审理之案,必定要做到推情定法、刑必当罪。陆彦生托关系拉人脉,就是为了让这桩案子能够销案,一旦开堂,要无罪释放是极难的。偏偏到了节骨眼
上,纪忘川执意要开堂审理,几乎就是要断绝了陆氏嫡系的香火。
锦素看琳琅撩帘子放帘子的动作重复了一个时辰,晓得她忐忑不安。“大小姐,要不要进去看一眼?”
“男人公堂上审案子,我参合进去反而有弊无利。”琳琅深知利害关系,但纪忘川到底会不会以开堂审案为由,直接判陆白羽斩立决,其实她心里还是没有成算,到底不是纪忘川肚子里的蛔虫。
锦素低头给琳琅斟了杯茶,“那你把心放肚子里去,反正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,大将军要真使小性子往死里判,你把这车帘子扯破也没用。”
琳琅伸手接锦素递过来的茶,不小心茶碗一偏,洒出了一小半茶叶,似乎是个不祥的预兆。人心里头有事,看到草木凋零都能当成是厄运之兆,何况冷不防洒了半杯的茶水。“朱念安的棺材都抬进去大半个时辰了,你去打听打听,眼下是什么境况。”
“瞧你心急的,你放心,公堂上有你熟人啊。”
琳琅催促道:“快去!”
“成成成。”锦素紧赶着下马车,“这就去。”
锦素走了不过一转眼的功夫,琳琅揪心地靠着侧壁,车外跫音响起。“这么会儿功夫就回来了,打听出什么没有,羽哥可好?”
车帘外的人迟迟不入内,琳琅忧心焦急,连忙挪过去,撩开车帘,“磨磨蹭蹭的,快上来回话!”
一身锦绣绫罗紫袍,袍上绣径二寸独科花,佩金鱼袋,衣冠楚楚,面如冠玉,眼若流星,唇若涂抹,轰然之间照亮了整个阴雨凄厉的天色。
纪忘川牵起袍角,径直走进车厢内,琳琅惊惶有之,惊喜有之,情绪杂糅,吱一声。“大将军。”
琳琅赶紧递了个蒲团过去给纪忘川靠坐,纪忘川嗯了声。
冷不防车辕开始滚动,琳琅超前一倾,恰好倒在纪忘川怀里,许是两人心里都有不爽快,这点突如其来的接触反而有些尴尬。
琳琅赶紧正坐好,“这马车怎么走了?”
“停在这里做什么?”纪忘川直勾勾地看着琳琅,说道,“你是在等陆白羽?”
琳琅咬了咬嘴角,说道:“锦素
去打听消息了,我要是走了,她会担心的。”
纪忘川说话没好声气,随便说了几句,都是咋咋呼呼的气话。“我早看你那丫头不顺眼,找不到才好。你要是怕没人用,我拨几个将军府的人过来给你。”
“这不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么。”
琳琅拿话噎他,他也没辙。纪忘川舒了口气,准备好好跟琳琅说话,前头那阵怨气先散了再说。“咱们好好说话。”
琳琅点点头,她一直都想跟他好好说话,谁让他上车就没头没脑一顿火气。“大将军,陆白羽的案子审结了?”
“尚未。”
纪忘川闭目养神,躲开琳琅的目光,他不想从琳琅的眼神里看出一丝一毫对其他人的牵挂。
“大将军,陆白羽这件案子有蹊跷,对不对?”琳琅略微靠过去问,“不然大将军岂会亲自过问。”
“不知。”
纪忘川岿然不动,面无表情。神策大将军的脾气向来不太好,尤其是特别爱拈酸吃醋,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大将军,偏偏还喜欢使小性子。对付纪忘川琳琅已经摸索到了一些门道,他生气时候哄着,但只哄一遍,大将军生气如闪电,来得烈,去得快,哄不好,索性就放任着。
果然不出一会儿,纪忘川眼皮子抬了下,“陆白羽惹上人命官司,你怎么不来求我?你可知那陈其玫去成国公府上献拜帖,要成国公销案,前提是王陆两家联姻。”
“我求你有用吗?”琳琅嘟囔了下,态度不热忱,“我要是替陆白羽说好话,没准你让他死得更快。”
纪忘川绷不住噗嗤一笑,说道:“亏你聪明,算是给他留了条活路。”
马车一路平稳地朝前跑,越跑越远,大理寺被彻底抛诸脑后。琳琅撩开窗帘,沿途潮湿的风光急速向后倒去。“琳琅不明白,朱念安开棺验尸,陆白羽还有活路?”
“我要护的人不是陆白羽,他的死活跟我没关系。可偏生陆彦生和陈其玫要拿你当人情,我就不能坐视不理了。”纪忘川剑眉冷凝,咬着后槽牙,那是说不出的恨。“朱念安是成国公门下弟子,他到底是怎么死的,是不是陆白羽杀的,又有什么关
系。关键在于他生前贪腐,否则以他区区七品芝麻官的俸禄怎么能去玉堂春里撒野?至于那口金丝楠木棺材和棺材里的陪葬品都是受贿的证据,上梁不正下梁歪,万一大理寺审理朱念安贪腐案,成国公难道能独善其身?不仅如此,仵作验尸之后,会验出朱念安是服食五石散过量,毒发而死,而陆白羽只是恰好在他将死不死的当口上碰了他一下罢了,顶多算是陆白羽倒霉,坐了四天冤狱。”
琳琅惘然一叹,果然一切纪忘川尽在掌握之中。“所以,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?”
纪忘川说道:“我不过是一石二鸟,让王世敬知道,他爹一系的贪腐案子,我已经略有所闻。再者,我要还给陆白羽一个清白,不能让王世敬拿这个要挟陆家,你们陆家真正欠人情的可不是王世敬,是我纪忘川。”
琳琅抱着双腿,下颌枕在膝盖上,歪着头看他,不论看几遍都是那么好看,这就是耐看。他颐指气使的姿态,挥洒着他运筹帷幄的本事,他掌握一切的资源,并且成功地掌握着使用的时机。身为绣衣司主上,他手里捏着成国公贪污受贿的证据,崇圣帝不想动他,要继续放在池子里养肥,他也只能放任监视,只是王世敬竟然把主意打到琳琅身上,他就不得不出面警告暗示。
朱念安到底是不是过量服用五石散而死?他根本不愿意花那个功夫调查,绣衣司要做成一桩表面证据成立的案子,根本不费吹灰之力,只要让仵作验出朱念安死因与陆白羽无关即可。
纪忘川继续闭目养神,琳琅近在咫尺,可他仍保持着一段不尴不尬的距离。藏了一肚子火气又酝酿上来,多亏项斯及时汇报陆府的动向,他派人在朱念安的尸身做了手脚,伪造成五石散服用过量的假象,再向大理寺施压要求开堂审理此案,置诸死地而后生,这才挽回了陆白羽的清白和陆氏茶庄的声誉,不至于被成国公牵着鼻子走。
他气琳琅自作主张,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没有第一时间想到他,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已经亲密无间,她却总想让他独善其身,不愿意让他成为她的依靠。想到这一点,无名火蹭蹭往上窜。
琳琅注意到纪忘川的情绪有些冷漠,又在使小性子了,她软糯糯地喊了声:“老爷。”
他喜欢听她喊“老爷”,不仅因为发音的腔调特别好听,而且在大户人家里头,妻子喊丈夫也称呼为“老爷”。
“你心里可还有我这个老爷,出了这等子大事,你还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?”纪忘川冷冷一斥,“是不是要等成国公府上的花轿抬到陆府门口,还要把我瞒在鼓里?”
琳琅一脸委屈,“我只是不想给您惹麻烦。”
到底经不起琳琅的委屈相,一臂把她揽在怀里,说道:“你若是嫁入了王府才是真给我惹麻烦。”
琳琅语气服软道:“老爷,琳琅记下了,以后再不会自作主张,大事小事都好,专给您找麻烦。”
他抚摸着琳琅的侧脸,滑不溜手,再低头看一眼那双明媚的桃花眼,连心如止水的他都为之心动若狂,何妨王世敬那个花花公子会动那个鬼心思。
纪忘川说道:“你再等我几日,我跟老夫人说去,让她筹备筹备去陆府上提亲,还是早点把你娶过门,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琳琅扬起乌黑浓密的睫毛,这是一双清澈入心的眼,只要看一次,就会看到人心里去。“您说什么就是什么,我等您。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
纪忘川嘴角一扬,俯下头寻找温润的嘴唇,琳琅头微微一偏,一手堵住他的嘴,眼神朝车门外一瞟。“老爷,您又不老成了,外头有人呢。”
“别怕,有我呢。”纪忘川复又笑道,“不许再用个老字,我少年轻狂着呢。”
琳琅心满意足地躺在纪忘川怀里,迎接他强硬到不容反抗的吻。带着渴望的吻,却总是越吻越渴,怀里的小妖精闭着眼睛,化作了兑了水的稀泥,任他这样捏那样摆,怎样都欢喜。
在倾盆的雨中,急马奔驰而来,追赶着琳琅乘坐的马车,来人一边追,一边喊着:“哪里来的宵小匪类,还不快停下马车!”
纪忘川把琳琅按倒在车厢内,轻声道:“没想到那丫头还有这身手,这么看来她留在你身边倒是能护你周全。”
赶车的马夫问道:“大将军,要不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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