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百六十四章 一场好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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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如疯子一样癫狂，似神明一样目中无尘，世间万物只是他掌心把玩之物，仿佛一切生灵所起到的重要性甚至还比不上那枚蝉大的壳状白玉。

那笑声回荡在无尽长街，悠悠长夜，诚邀百万年光阴共同见证接下来的人间惨剧。

“萧纵横。”江长安身上杀气月累越浓烈，“看来我的运气不太好，被一个完完的疯子盯住了。”

“疯子？哈哈哈，江长安，如果我是疯子，那么又是什么？以为自己就真的那么高尚么？我心里其实都明白，盛古神州早已只剩一个可怜的躯壳。‘盛古’？还真是讽刺。”

他淡淡说道：“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和说过，我和众生不同，我们都是真正能够成为神的人。

古往今来，百万万年岁月长河中大浪淘沙，褪去旧人换新人，方唱罢我登场，可是放眼古今，‘上仙’二字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传说而已，东方句芒、造化始尊、诸方武帝、古今圣人，一个个被后人捧到了天上，不还是被这时间抹灭？

只有和我能够永世长存，与天地同在。

只可惜，现如今古天庭早就不复存在，仙人被尽数斩杀，徒留一个万道不成仙的诅咒，就连仙人也归入了流氓无赖的行列。

滚滚红尘，处处肮脏，多看一眼，就是对我的眼睛的折磨。”

突然，他转过身去迎着无尽的黑暗张开双臂，笑道：“但是我不同，只有和我能够在这充满恶心污秽的尘世中开辟出一片纯净的乐土。”

“我和不同。”江长安忽然打断他，“我不是疯子。”

“说什么？不是疯子？”萧纵横拨开鬓角的长发撩到而后，露出一只耳朵，像是听到了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，笑得前仰后合：

“太贬低自己了，江长安，我就如一面镜子的里外两个世界，一真一假，一明一暗，但是连自己也分不清究竟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，世人也是如此，宁愿相信镜子中的自己更美丽，也不愿接受现实的丑陋，虚伪。

就像被踩在脚下的这快垃圾，他就是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例子，远远没有自己说的那样有骨气，不过是几番吓唬，就暴露出了一切知道的内幕，不过还好，我从不会让这种垃圾知道太多，或许，我从不会让任何人都知道太多。”

在萧纵横眼中，很多人都和江长安脚下的公输暮云无有不同，只是一块垃圾。

闻言，公输暮云惊恐万状，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，奋力从江长安撅起了身子，拼命地将头磕在地上叩首：“求您……求您饶我一命，我保证一定会将功补过，求您……”

噗！！！

一声血浆爆开，公输暮云头颅像是炸开的番茄，血肉模糊，难辨样貌。他成了一块真的垃圾。

动手只在一瞬，江长安后背惊寒，对方能够在他身心防备还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一击必杀，想来也只有那位浮云城中用来伏杀江笑儒的大能强者能够做到。

动手的人不知何时就出现在萧纵横背后，是一位个子高挑却瘦骨嶙峋的花甲老人，身穿藏青色破布道袍，单手夹带着一只金珠算盘，枯骨似的手掌抚在上满，啪啪啪作响，漠然冰冷的杀意铺天盖地地压来，如临深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