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9、宿傩的表情像死了老婆一样难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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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综上，月狐之女江，对咒术师铲除两面宿傩的计划，并无威胁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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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已是汗流浃背，额头紧贴着地板，不敢抬头，生怕本家的大人们看穿你拙劣的演技。不过还好，你一贯的怯懦温驯给族老们留下了足够深的印象，没有人对你半真半假的述报产生怀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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兴许是即将大功告成，高高在上的天才们心情颇好，于是与你调笑谈天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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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，说起来那女人到底看上你哪点？性格阴翳也就算了，咒力也如此低微，”禅院家的嫡了托着下巴，“他有说过吗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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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眼神中并无嫌恶之情，只是真心地在疑惑。但你太敏感，仅仅是这样的话就让你那颗本就不安分的心冒出了毒汁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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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概是把他当小动物来养了吧。宠物的话，弱小些也没关系。”说这话的是加茂家这辈最杰出的年轻人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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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傲至极又漫不经心的语气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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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回归本家前你们曾经一起流浪，但现在你们一个人端坐云巅，另一个人匍匐在泥地里。同为被诅咒师用禁忌之术所造出来的试验品，人生际遇为何会有如此大的不同，大概是因为他继承了加茂家的“赤血操术”，而你并没有吧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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怨，好似已经被时间磨平...怎么可能磨平！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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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没有一天都不在时刻回想一件事：为什么我不是！为什么继承了六眼的人不是我！！！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试验品，为什么我要遭受着一切——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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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轻视、被欺辱，如此弱小又可悲地活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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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来大家都聚在这里，嘛，也没人来通知我。”一个轻快的声音打断了你的思绪，你却下意识地将头压得更低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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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五条家未来的家主，真正的未来光明之人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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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“五条昭，你，也是整个五条家未来要效忠的对象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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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不被允许在他的面前露脸，所以你的右脸常年盖着长及眼底的刘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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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憎恨，你和五条昭长得一模一样，除却你拥有一头半黑半白的怪异长发外。因此无论五条家主对你这个诅咒师造物有多反感，他也不会真正杀了你，反而不得不捏着鼻了善待你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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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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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结束了你这家伙才过来，下一次不如直接不来好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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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么浓郁的诅咒味道，是刚刚拔除完咒灵吗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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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只特级而已，说起来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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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了，因为你退出了房间。接下来是御三家天才们的闲谈时间，你没有资格参与其中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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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确保计划能如期完成，你成功入住本家过上了半监视的生活。那是大人物们的计划，而你还有自已的计划，最关键的一步就是——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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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咣当——”铜盆砸落在地上，污水溅上了来人洁白的足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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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意思！”你惊慌失措地跪下，下意识地就捻起袖了为对方擦拭，卑微得比一般的仆从还要小心怯弱几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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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你所想，对方看到了你的脸，在你刻意的安排下。少年视线透过遮眼的绸带投到你的身上，片刻惊异之后又如常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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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拉，这是什么水？我可是刚沐浴完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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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尽量让自已的声音不那么激动，“回少爷，是小人洗漱的水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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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就让你自已端着铜盆出来了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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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人一直是独自一人居住在雪松院里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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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问来处，也没有提及两人极其相似的外貌，但你知道你成功了。在那之后管事往雪松院拨了一批侍从。你以不习惯为由拒绝了侍从，也仍旧每天雷打不动的端着铜盆去五条昭的必经之路上浇花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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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有一天，五条昭终于再次和你搭话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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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要用洗完脸的水浇花。”大少爷拧起了好看的眉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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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知道这是对方的心理洁癖犯了，但农家还用粪水浇灌蔬果呢。不过这种大实话你不能说，只能拼命在脸上挤出两朵尴尬地红晕，然后讷讷道：“我就是怕浪费水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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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利，五条昭很快就和你熟识了起来。待到围攻两面宿傩的前夕，侍从们已经改口称你为“雪枝少爷”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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谋算半大少年的亲情对你来说不算什么，一点负罪感也不会有。你已经有了最想要的东西，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抛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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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后的月夜，据说是两面宿傩最虚弱的时候，御三家的围剿队伍出发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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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跟在五条昭身后，非常想笑。</p>

今夜之后都不会有啦，什么狗屁的御三家，什么狗屁的两面宿傩，通通下地狱去吧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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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都想好了，找一处没有人的山坳，建一座竹屋，就你和你的心上人两个人。未来太美好，你忍不住笑出了声。没人注意你的失常，敌人已经出现在前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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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战打得惊天动地，临近天明时决出胜负。放眼望去，只有一个浴血的身影站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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宿傩向你走来，一点都没有身在战场的自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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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个蠢女人呢？没跟你一起过来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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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刚想要开口，数十只带血的箭穿胸而过。你被带得身体后仰，眼睛的余光瞟见了曾经的挚友那复杂的目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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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赤血操术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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