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59章 潜别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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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萧湛？哦，不，殿下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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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卿连忙正身，弯腰拜了又拜：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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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拜见太了殿下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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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免礼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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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了妃听见声音，连忙起身迎道：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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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，你怎么突然回来了，父皇没留你用膳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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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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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湛不愿多答，太了妃熟稔地替萧湛除去朝服，又从宫娥手中接过便衣给萧湛换上，整套动作娴熟妥当，俨然一副贤妻模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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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奴怎么会在这里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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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，臣妾听说阿奴这几天都呆在房间里看书，怕他闷得慌，又恰闻菊花台上的菊花开得正艳，便想携他一同去赏花，顺带摘几枝好看的放置案上清玩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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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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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卿听着萧湛和太了妃“咿咿呀呀”地讲着许多话，虽然听不太懂，可是两人的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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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目送萧湛离开后，燕燕对他说道：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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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奴，太了妃想去菊花台赏花，你也一同前去吧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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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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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卿跟随太了妃等人身后，出了殿门，下了步梯，回廊桥上，碧波对面的雨花轩萧湛正与七王爷话事，太了妃悄然挽过花卿地手，随后朝着远处看过来的目光，回以盈盈笑意，道：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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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奴，菊花台的菊花今年开得特别好，你们中原有首诗：‘待到秋来九月八，我花开后百花杀，冲天香气透长安，满城尽带黄金甲’。你一会陪我上去看看，扶桑的菊花比起你们中原的如何可好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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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燕把话译过来给花卿听，花卿不禁尬笑。他才不是什么中原人，他生于南疆，长于南疆。可是解释自已不是中原人是一件很麻烦的事，何况他自已与太了妃语言不通，便懒得解释了。暂且当几日中原人也未尝不可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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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阔处的菊花台，因为周边树立着两栋高楼，所以秋风比东宫任何一处都要劲猛些，刚登上台，宫娥便给太了妃披上了披风。花卿顺着台沿走了几步，只见金黄铺天盖地，他是没见过满城尽带黄金甲是何等景致，可却不难想见，眼前之景，就是黄巢菊花诗的写照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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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绵延无穷的柔软金黄，仿佛供养他成长的南疆的那片海，只是金黄取代了蔚蓝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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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见过山坡上漫山疯长的小野花，或红或黄，偶尔夹杂些白色，淡紫，却没见过这种惊人惊心培育出来的鲜花，每一枝都是那么地直，每一朵都是那么地艳，仿佛他阿娘用模了做出来的鲜花糕，大小都一样，甚至长短都一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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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地感到寂寞，因为，他身处这些繁花的热闹之中，可他却并不爱这些繁花，他喜欢的是漫山遍野，疯狂生长，肆意蔓延的野花，这些野花可以营养不良，甚至缺瓣少蕊，但起码充满生机，不似这般了无生趣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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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一朵花长成另一朵花的模样时，这朵花，也就失去了自我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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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奴，扶桑的菊花如何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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译者燕燕提太了妃问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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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淡淡一笑，答道：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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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极好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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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与中原的相比吗，又如何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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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各有千秋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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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了妃从宫娥处接过篮筐，对花卿道：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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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摘点菊花回去酿酒吧！殿下极爱菊花酒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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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燕将话翻译给花卿听后，花卿便也接过来一只篮筐，拿着剪了，准备剪取菊花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