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 压缩（1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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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多地方都可以用没错,算是一种方法。”林浔道：“但是比起其他方法,好像也没有实质的改进,只是多了个选择。”</p>

“嗯哼。”东君走到床边：“你想再了解一点果壳的原理吗？他的应用在这里。”</p>

林浔：“想。”</p>

说这话的时候,他看着东君,不自觉地笑了笑。</p>

东君眼中也有笑意，目光对上的那一刻，好像是鬼使神差又自然而然的一个动作,林浔伸手轻轻抱了一下东君的腰，脸埋在他胸腹间。温热结实的触感，距离近得仿佛能听到心跳。</p>

东君揉了揉他的头发，动作很亲昵。</p>

林浔回过味来,觉得自己仿佛在粘人。</p>

但他已经没有什么脸可以丢的了。</p>

——事情要从今早刚刚醒来时说起。</p>

他单知道自己睡觉的时候爱动弹，他不知道自己滚进了东君怀里,醒来的时候,他整个人贴在东君胸前，右手还抓着他的袖角——至于身体的其它部位，林浔觉得自己活像一个八爪鱼。</p>

东君也不知是几百年才练成的涵养,居然就那么纵容了，抱着他,也不知道抱了多久，见他醒来后,甚至还能温柔地问一句：“睡得好么？”</p>

挺好的。</p>

就是您可能不太好。</p>

对不起。</p>

但我下次可能还敢。</p>

不过,睡过一晚过后,他果然感觉自己和东君的距离有所拉近,也不怎么害怕了——能容忍和他强行滚成一团的东君，可想而知其它时候的脾气也是不错的。</p>

现在这个动作，他额头贴着东君的胸腔，感觉到微微的震动。</p>

东君：“要继续睡吗？”</p>

林浔放开他：“我要起床。”</p>

他看了一下时间：“……好像有点晚了。”</p>

东君：“还好。”</p>

林浔下床去洗漱，银白色洗手台上放了一应用具，两套牙具，靠近林浔手边的漱口杯里，白色电动牙刷上已经挤好了一层牙膏，他想起在自己还没有彻底清醒的时候被东君亲了一下额头，然后这人就先去洗漱了。</p>

他拿起那根牙刷，叼着，理了理自己的头发。镜子里的人，人模狗样，还算顺眼。</p>

洗漱完，他出去，小机器人走过来，银白色的托盘上捧着林浔的衣物——它看来是偷偷把衣服洗掉，又熨平整了。</p>

传统印象里，像东君这种人，房子里应该配备不少佣人，再加上园丁，司机与管家。但在这里，智能系统和机器人完成了原本应该由人力完成的一系列工作，甚至完成得更漂亮一些。</p>

林浔一边穿衣服，一边听小机器人播报今天的预期气温和天气，与早间新闻。</p>

天气依然很冷，完全不像五六月份，今年的夏天姗姗来迟。</p>

东君没在房间，他把自己收拾得差不多之后，环顾了一下四周，果然发现一道半开的玻璃隔断门，进去之后，是衣帽间，东君坐在一面镜子前，修长的十指正从胸前移开——刚处理好领带。</p>

林浔走过去，可能是为了表示对东君亲手挤好牙膏这一行为的受宠若惊，他蹭到东君身边，站在他身后。</p>

衣帽间里的灯光很柔和，镜子里的东君眉目分明，一种精致的冷淡，漂亮得像是刚从电影镜头里走出来。</p>

林浔盯。</p>

就见镜子里的东君笑了笑，抬起手肘。</p>

看了看桌上打开了的袖扣盒子，林浔领会了他要自己做什么。</p>

他从盒子里取出一枚袖扣——是自己送东君的那一对之一。然后，他握住东君的手腕，衬衫袖口已经翻折好，他观察了大约半分钟，领会了袖扣的用法——从外观上会露出的一面，手背那一面穿进，穿过两层，然后扣好，另一只手腕也是如此。</p>

暧昧的灯光，暗纹流动的袖扣，优美的手背和关节，这使林浔觉得资本阶级的气息扑面而来。</p>

但他同时，发现了一件不太好的事。</p>

林浔：“一只手好像很难扣上，你之前怎么做到的？”</p>

东君挑眉：“我以为你知道。”</p>

林浔：“……？”</p>

东君转头看他，淡淡道：“送袖扣的前提是，你知道对方有一个爱人愿意天天为他戴上。”</p>

林浔觉得东君这是在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，什么礼物该送，什么不该送。</p>

但他又觉得东君这是在**。</p>

他把东君的手拿到自己唇边，亲了手背一下，不论东君是什么意思，反正他要蒙混过关。</p>

东君眼睫微微弯起，眼里闪烁傍晚薄雾里的星星那样的光泽。</p>

林浔也对他笑。</p>

这不就过关了。</p>

早饭还是智能厨房的产物，机器人也给指针的猫碗放好了猫粮。平静的一个早上，只是临出门前林浔被东君披上了一件黑色外套——他原本的衣服薄了，而今天又是个缠绵湿冷的阴雨天。</p>

路上东君接了一个电话，林浔不知道具体是什么，只是听见提到了Eagle。</p>

银河似乎又要推出新产品，而Eagle选择同期推出同类产品，与此同时，他们好像还有官司在打。</p>

这些年来，这个行业竞争越来越激烈，银河和Eagle早已彻底放弃早年间的虚假友情，甚至针锋相对——比如，银河刚刚推出沉浸式全息体验舱“果壳”，Eagle就开始在各个渠道为他们即将推出的可穿戴全息设备大肆造势。两家的支持者也互不顺眼，银河的拥趸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建议东君直接拒绝Eagle使用Glax语言——这样做，Eagle起码有一半的项目要被重创。但林浔觉得东君不会，就像科学无国界一样，开源至上，技术永不封闭，这是程序员的风度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