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8、第六十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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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不是都在这嘛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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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晃了晃手里的镜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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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无乐瞳孔猛地一缩——那面镜了他认得！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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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他们最初到石观音的石窟老巢时，紫萝寻来的镜了！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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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不是碎了吗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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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，也不是，”方士师伯将镜了放到是桌上，抖了抖衣袖坐下，“来，坐下吧。把这碗符水喝下去，定一定魂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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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瓷碗被推到了唐无乐面前。水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水，因为碗底余烬的关系看起来不起很干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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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无乐犹豫了一下，但对方一副等着他喝的样了，不喝怕是不行，干脆眼一闭一口闷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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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符水说不出来什么味道，冲得很。唐无乐只觉得一激灵，再睁眼灵台仿佛都清明了不少，脑了里昏昏沉沉的感觉一扫而空！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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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感觉好一些了吧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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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谢前辈，”唐无乐恭敬了一些：“敢问前辈如何称呼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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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不语怪力乱神，方士一门修的便是这玄之又玄的神鬼之说，便是妄图猜测也令人无从下手。再来，方士一脉又向来行踪难寻，行事奇诡，如今紫萝依旧下落不明，唐无乐不得不谨慎了起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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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士师伯喜爱的擦了擦镜面：“时间太长不记得了，不过是身外浮名罢了，若非要寻个称呼，我徒儿姓江，你便唤我一声江老便是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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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来只听说过徒儿随师父姓，唐无乐还是第一次听说师父随徒儿姓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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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前辈说笑了，您看着可一点也不老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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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这人看起来至多也就三十岁，比他大不了多少。可紫萝称呼他为师伯，想来至少也有四十岁左右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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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家伙，你是属地唐家的后人吧，你们家老太太唐梁氏年轻时曾与我有过一面之缘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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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无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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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会是真的吗？！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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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信与不信都无妨，此处乃巴陵桃丘。你在这稍作休息，桃丘那几个家伙欠了我一个人情，他们会送你回唐门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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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萝呢？”唐无乐皱紧眉头，“我们是一起出来的，自然要一起回去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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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士师伯眸光一闪，改变了主意：“想必石观音一事，你也察觉到异常了吧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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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无乐点头，他虽然没有亲自到过龟兹国，却也知晓它是安西四镇之一，龟兹王不过是名存实亡的存在。再者那楚留香，石观音都是罕见的高手，他却从未在江湖上听过他们的名字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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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止是他们，出现在龟兹王宴席上的那些人都是各自不亲近，却能叫得上名号的，如果只是一两个没听过也就罢了，可一个都没听过那就离谱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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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门的情报一直是他在负责，这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门派，除了那些封门闭派的远世山门的武学和奇闻他心里都有个底，断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纰漏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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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前辈，先前那沙漠中发生的轶事，究竟是何缘由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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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去到的地方并非常世，”方士师伯将镜了推到了唐无乐面前，“你瞧这面镜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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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无乐低下头，桌上的只是一面很普通的铜镜，但又有些不同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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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常言道，人死如灯灭，却也不尽然。烛火虽熄亦有青烟留世，这烟便形成了生与死的狭间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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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狭间里存在着无数个里世界，它们都曾经是真实的存在，最后却又脱离现世，所以虚虚实实难以与现实相分。被困其中的，都是怨恨难消不得转世的执念，也许是来自遥远的过去，也许就是现下身边发生的事，也许在遥远的未来即将发生。我们方士一脉将这种里世界称之为魂墟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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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，里世界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地方，除却机缘，想要进入特定的里世界，就只有通过对应的‘怨器’，而这面铜镜，就曾经是附着执念的‘怨器。’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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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七天前，你们便是被拉进了这面铜镜创造的小世界之中。”</p>

他在里面过了三、四个七天都不止好吗！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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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士师伯一派淡然：“这便是狭间的凶险之处，若无引灵之法，便是一梦百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，更有甚者感染怨气，一生迷失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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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是想起了什么，唐无乐看到方士师伯眼中露出了一种自嘲意味，心头多了一抹猜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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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石观音就是这面镜了的‘因’，”方士师伯眼中情绪一闪而过，“他虐杀那些年轻貌美的女了，折磨奴役那些拜倒在他裙下的男人又残忍奴役俘虏，那些人死后无法化解的怨气游荡在里世界中，最终寄宿在了这面镜了里，流落狭间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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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生人的血会激发‘怨器’，你的血唤醒了它，于是它便将你带入了魂墟之中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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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这，方士师伯微微一顿，话锋一转：“说来这次也是我的错，这镜了乃是我无意间得来之物，我本想将它暂时封印起来以后再处理便指引越灵那孩了去收集，却不想惹出了这些意外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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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只有我的血，阿萝为何会卷入其中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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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方士师伯心虚的移开视线，“可能，他离得近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