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：太子0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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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公主怀胎十月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，朱翊钧很是高兴，亲自起了名，赐了封号，还说这是个祥兆，老朱家以后子嗣丰盛，还能常盛百年。</p>

这皇朝到要换代的时候，就是皇室生不出孩子，不然就是养不大，如今有个好兆头也不错嘛。虽然是公主生的，也是姓朱吗。</p>

陛下如此作态，倒是让民间非议三公主的话少了些，龙凤胎确实是吉祥，都有人说，许是注定要把这祥瑞落在皇家，才会让公主和离。</p>

如此种种，都是过耳云烟了。</p>

太子十六岁时，朝廷上每天上朝必要提的一件事就是，太子该选妃了。朱翊钧回头问了王容与，“咱们女儿都留到那么大才出嫁，生孩子一直顺顺当当，没什么意外，你也不好把人家的太小的小姑娘娶进来。”王容与说，“再说，常寿的驸马都还没定下呢。”</p>

“常寿自幼身子弱，我是绝对不会太早把她嫁出去的，她的姐姐们都是十八岁才出嫁，常寿怎么也要留到二十。”朱翊钧说。</p>

“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啊陛下。”王容与笑说，其实挺高兴在她的潜移默化下，朱翊钧接受了女孩子太早嫁人对身体有妨碍的说法，如今民间也跟着皇家看齐，婚龄都提前了不少。</p>

“这么着吧，先选，选好了教个两年，再大婚。”朱翊钧说。“太子那有人去教他通人事了吗？”</p>

“十二岁就着人去了。”王容与说，“让许御医去教的。”</p>

“怎么是许御医？”朱翊钧不太管这些小事，只是想到就问一句，“不都是嬷嬷和年轻宫人去教的吗？”</p>

“不是非得要身体力行才会啊。”王容与说，“陛下想让太子也在皇后进宫前就有一个贵嫔？”</p>

“陈年的东西，你还吃醋啊。”朱翊钧笑道。不过他心里想着，还是要和太子说一说，这老憋着也不是一回事，他是碰上王容与，旁人都比不了她，但是太子不一样啊。</p>

不多经历几个女人，他怎么会知道碰上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呢？</p>

王容与最近也有烦恼，她和常寿讨论驸马的事，常寿总是避而不谈，荣昌进宫陪她说话时说起，荣昌笑说，“常寿可不是这么扭扭捏捏的性子。”</p>

“是啊。”王容与说，“所以啊，我担心她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人了？”</p>

“有人了？”荣昌眉毛一挑，“那我去问问她。”</p>

“真要有人，左不过就是那几个人中的一个。”</p>

“你去问她就能说？”王容与说，“这事从她口中说出来也不好，你知道是一厢情愿，还是已经两情相悦了？说出来就没回转之地了。”</p>

“现在不说，你选的人她都不满意，迟早也会说的。”荣昌说，“再说，她跟母后不好说，私底下跟我说，我去探听一下，能成就成，不能成也趁早散了。”</p>

“那你去旁敲侧击一下，不要说的太明白了，她要讲面子的呀。”王容与说。</p>

荣昌去找常寿，常寿正趴在桌上描花样，“哎呦，咱们常寿公主真是长大了，还主动自己做功课了。”荣昌笑吟吟的说。</p>

“我知道你来是为什么，但死心吧，我不会说的。”常寿看她一眼，继续低头描样子。</p>

“这么说，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?”荣昌问。</p>

“和我也不能说，难道是看上什么不能爱的人了？”</p>

“没有。”常寿说，“你去跟母后说，只要她和父皇看中的，我没有意见。”</p>

“是不是太子侍读中的一人啊？”荣昌试探着问。</p>

常寿抬眼看着姐姐，似笑非笑，“姐姐那么聪明，自己去查去呀。”</p>

“你这个小灵精，才不会露出破绽让我查到呢。”荣昌笑说，“既然你不愿意说，我就不问了。”</p>

“只是错过了，不要后悔就是。”</p>

常寿在荣昌走后，丢了描花样子的笔，看着窗外，“那个呆子，不知道有没有那么胆量说。”</p>

“不说就不说，错过了，别后悔就是。”</p>

徐宁融跪在祠堂里，他前几日跟父亲提过想要娶常寿公主，但是父亲直接把他打发到祠堂来跪着，“徐家，自太祖开朝以来的国公，世代荣禄，你这个身份，怎么去尚主？”</p>

便是到陛下这，愿意给女儿选官宦之家，你这样的勋贵也不会在候选之列。</p>

“你自幼为太子侍读，是陛下为太子选的一把剑，如今你也入到官场，许多能说的不能说的规则你也开始了解，你觉得你这样的身份能尚主吗？”</p>

道理他都懂。</p>

但是如果心可以受控制，他就不会执着这么些年。</p>

徐父见儿子软硬不吃，也很是无奈，捂着头说，“早在他不近女色，又推拒说亲，就该猜到他所图不小了。”</p>

“现在陛下也没要求驸马一定要荣养，既然不影响孩子的前途，尚主也没是什么。”徐母到底心疼儿子，“常寿公主虽然出生孱弱，但这么多年也好好的，该是没什么问题，娘娘亲自教导的孩子，比旁人好太多了。”</p>

“不行。”徐父推拒说，“你去安排一个女子，夜里去宁儿房里，等到明天再坐实她，给个姨娘的位分，皇家容不下这个，就是他想，也没那个资格了。”</p>

“这样不好吧。”徐母说。</p>

“照我说的去做，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他好。”徐父说。</p>

徐宁融多了一个姨娘，一下就在小伙伴口中传开了，陈嗣武在太子面前笑道，“这么多年我还以为徐宁融要成圣了，这下憋不住了吧。”</p>

“那也该是说亲了吧。”王子玉问。徐宁融比他们都大两岁，这么大年纪还没娶亲也是比较奇怪的了。</p>

“肯定要娶的。”陈嗣武说，“当初他老不成亲，我还以为他喜欢男人呢。”</p>

“越说越没边。”太子说，“那你们今天要去他府里给他庆贺？”太子侍读已经陆续入朝为官，并不常在东宫听候。</p>

“那自然要好好去跟他热闹一下。”陈嗣武是个最喜欢热闹的人了。</p>

这消息从东宫又到了重华宫，绣花的常寿把针扎进手指里，却是没事人一样含在嘴里，面上看不出端倪。</p>

常寿出宫，去到月华楼，这是王玉音自己开的银楼，但是因为采用包厢接见的模式，倒是不少人用来密会商讨，徐宁融从月华楼经过的时候，常寿在楼上，用花生米丢他，初看还是翩翩公子，细看却不能瞧，眼底全是红丝，眼下亲黑，唇边也有露出的胡茬。</p>

徐宁融偏头不正眼看常寿，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样子。</p>

“听说你昨天纳了一个姨娘？”常寿问。</p>

徐宁融脸上浮现痛苦的神情，却什么都没说，只是点头。</p>

“怎么突然就纳了姨娘呢？”常寿问，“之前那么多年你都不近女色，我还以为你在等我长大呢？”</p>

“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吗？”常寿话里难掩落寞。</p>

“公主是皎皎明月，微臣不敢高攀。”徐宁融说。他心悦常寿，从第一次见面开始，所以明知不可能，他还是守身如玉，想着万一呢。他的喜爱藏在心里，谁都没有告诉，没想到原来公主一直都知道，她也一直在期待，明明这该是最幸福的时候，心酸的却要流出血泪来。</p>

“我知道了。”常寿说，“你走吧。”</p>

徐宁融不知道是怎么走出银楼的，回头看，二楼那一扇关闭的窗户，却是再也不会为他打开。</p>

常寿只坐到日落黄昏的时候才说要回宫，却在门口看到太子的车架，他也才从雅间出来，一脸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，就看到等在门口的常寿。“你怎么在这？”</p>

“这话该我问你吧？”常寿问。</p>

太子掩饰的咳嗽一下，“我来买一件首饰送给母后，父皇说要选妃了，要好好讨好母后，不然母后给我挑一个丑媳妇。”</p>

常寿虽疑惑但也没追问，耸肩笑说，“只能说月华楼的保密工作确实做的不错。”</p>

常寿回了宫，先去王容与那，行礼后从后抱着王容与，就抱着不说话。</p>

“谁让我们常寿公主受委屈了？”王容与拍着她的手问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