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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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桃轻手轻脚的进来时，王容与已经在炕上完成了她的晨起瑜伽，自己把衣服也穿好了，如今正对着镜子拿着梳子在头上比划。</p>

“姑娘怎么不叫我来伺候？”喜桃连忙上前说。</p>

“其余我会的就自己做了，你来的正好，不然我还真的只能等你来了再把头发弄好。”王容与笑说。</p>

喜桃在王容与的口头指导下把头发挽好，选了发饰簪上。“姑娘稍等，我就送热水和早膳进来。”</p>

“不急，慢慢来也行。”王容与依旧笑眯眯的，睡的好总算是个好开始。</p>

皇宫的早晨是安静的，昨天没有检查的姑娘大概这个时候也才刚用完早餐，准备程序。王容与用着喜桃送过来的热粥，颜色还新鲜的炒小菜，心下触动，“尚膳司离储秀宫远吗？”</p>

“也不怎么远。”喜桃说，其实是远的，不过她昨天拿着王容与打赏的银子去找了尚膳司的小太监，让他早上新鲜的膳食一做就往储秀宫送，她到半道上接，就不耽搁什么。</p>

王容与又摸了一个荷包给喜桃，喜桃不解，王容与笑，“总不能我自己的事还让你替我打点。”皇宫里想要方便总少不了打点。</p>

“也不值当什么，左右都是姑娘的银子。”喜桃说。“姑娘是嫌我多事么。”</p>

“感谢你还来不及。”王容与笑，“我唯独对两件事要紧，吃食和睡眠，这两样要不顺心，心情就低落，行为处事也会带出几分。正是担心，我也不能直接去找尚膳司的人，你就当帮我的忙，帮我打点一下。”</p>

“姑娘是有爱吃的和什么忌讳吗?”喜桃有些犹豫，“我现在能接触也就是小太监，尚膳司给储秀宫的膳食是一早就定好的，怕不能改动太多。”</p>

“难道我现在还要在宫里讲究吃喝吗？”王容与笑。“并没有其他，只是喜欢热食，尤其是早上，喜欢吃点汤汤水水的。”</p>

喜桃轻吁一口，“这个倒是好办。”</p>

王容与把荷包塞到喜桃手里。“不要推辞，衣服也是要另外送去洗的吧，这些都要劳累你，各处走动你拿着心里有数，等我出宫那天你若觉得不能拿，又还回来就是。”</p>

喜桃只能把荷包安置好，只是看向王容与的眼神有些疑惑，姑娘怎么不想留在宫中呢？</p>

昨夜宿在东配殿的五位姑娘来找王容与，互相道了名字和籍贯后，来人邀请王容与一起在储秀宫转转，左右无人。</p>

王容与拒绝了，只说经昨天一日劳累，身子还乏的很，想休息一下。那五人经过昨夜的相处，自然相熟，也不勉强王容与就自顾去了。</p>

王容与倚在炕桌上面朝着窗外，像是看着外面的树，又像没看。她的内心各种思绪来回拉扯，接下来该怎么表现，怎么自然的落选，还有可能落选吗？还是主动去找张成，找，陛下，是他把她弄进宫来了，如果他不管她，她岂不是很可悲。</p>

可她又有什么由头去找呢？告诉陛下她根本不想成为他的女人，他把她弄进宫就要给她名分？当真是嫌命长。</p>

这次采选能留下多少人，三百，两百，一百，总不至于低于一百去，最后五十人才能成为皇帝的嫔妃。余下五十人，好的能出宫去自由婚配，不好就只能留在宫里当一个宫女或者女吏，一年一年蹉跎，运气好三十岁可以出宫，运气不好都活不到三十岁。</p>

王容与手抵着头，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成为那五十妃嫔之一的好，还是另外五十分之一的好。</p>

陆陆续续有人被领到储秀宫，但似乎她们的第一选择都不是正殿，都选的东西配殿，等到东西配殿住满就住到后殿去，王容与落得安静。直到午后，才有第一个姑娘被引进主殿，她看见王容与也是淡淡的一点头，选择西边的隔间。</p>

王容与又发散思维，看来走冷淡路线的人也很多啊，她不要出挑，只要中庸。这个度怎么把握？</p>

王容与跟喜桃说过她还有个妹妹也一同参与采选，等她来了储秀宫，让她过来告知一下，王芷溪很好认，这届秀女里该是她长的最漂亮。</p>

喜桃直接把王芷溪领到王容与跟前，姐妹相见倒没有抱头痛哭，王芷溪有些为难的说，“姐姐，我昨天与同行的刘姑娘说好，她若也留下来就和她一起住。她比我早出来一点，已经选择后殿主殿的位置了。”</p>

“我并不是要你跟我一起住。”王容与愣，“见你一切都好我就安心了。既然你已经和人约好就去吧，不用顾忌我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