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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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侍监好一番夸耀二姑娘的花容玉貌，捏了捏着王伟偷偷塞到他袖兜里荷包的重量，“王千户的姑娘看着就是个有造化的。得，王千户就在家准备着，等通知吧。”</p>

快要跨出王伟家大厅时，内侍监停住脚步，“看花名册，王千户家的大姑娘也是云英未嫁，年岁也正好。”</p>

王伟连忙上前，又是个一个大荷包塞给内侍监，“大姑娘的样貌远逊与二姑娘，身体也不好，这不，春寒上来在家喝了一个月汤药，形容憔悴，不好见客。”</p>

内侍监点头，这才出了王家。</p>

晚上内侍监聚合在一起，管事太监特意点了一下负责安定坊的，“上面要求的那家姑娘你圈名了吗？”</p>

“圈了。”内侍监说，“是锦衣卫王千户家。”</p>

“行了，等明天最后一个坊，整理名册，就可以交由司礼监尚宫局安排之后的事项，咱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。”管事太监说。</p>

王府，王芙裳趴在炕桌上看她姐姐，“姐姐，你要成为皇后了？”</p>

“哪那么简单？”王芷溪嗤笑道，“我是不敢做这个梦。”</p>

“那最少也能成为皇妃。”王芙裳说，“姐姐的样貌要是进了宫，肯定会留下的。”</p>

“一如宫门深似海，也不知道此去是福是祸。”王芷溪说，“你还高兴，我要进宫了，可能以后都见不到我了。”</p>

“如果当了皇后或者贵妃，姐姐就可以召我进宫相见了。”王芙裳说，“真想知道皇宫里长什么样。</p>

“而且，”王芙裳说，“若姐姐做了皇帝的人，王容与日后是拍马也追不上姐姐了。”</p>

“姐姐日后也一定要召王容与进宫，看她给姐姐行礼，一定畅快极了。”王芙裳说。</p>

“你这个话在我这说说就算了，要是在外头被祖母听见，少不得要你去跪祠堂。”王芷溪说。</p>

“哼，祖母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。”王芙裳说。“姐姐，你进了宫可一定要好好表现，可一定要给娘挣口气。”</p>

“这种事我自己知道。”王芷溪说，“你在家乖一点，听娘的话。”</p>

王容与在五子棋游戏中失败，她很是郁闷，明明是她教丫头们玩这个游戏的，但除了最开始，之后总是她输的多。没办法，愿赌服输，给了钱让二道门的小子出去跑个腿买驴肉火烧。</p>

瑛妈过来，“姑娘，采选的内侍监走了。”</p>

“嗯。”王容与问，“二妹妹选上了吗？”</p>

“应该是选上了。”瑛妈说，“太太院里正高兴着呢。只等通知来，就可以把二姑娘送进宫了。”</p>

王容与叹气一下，“希望二妹妹好运吧。”</p>

张成早起时眼皮子直跳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，但是一早来也是顺顺利利的没什么磕绊，就是讨人厌的冯尚今天也没使乱子。但这宫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迷信和忌讳，张成觉得肯定有哪里是他疏漏的但他现在还没注意到。</p>

得找到，找不到就要出事了。张成如是想。</p>

他如今虽然年纪小，但是因为在皇帝跟前得脸，也是有两个小太监伺候他的，张成不欺压人，所以小太监在他面前也什么都敢说。</p>

“听说今天采选的名单已经送到尚宫局了，再过几天宫里就热闹了。”小太监说。</p>

张成砸手，知道问题出在哪了。趁着冯尚伺候皇帝的时候，他跑到尚宫局跟尚宫姑姑确定一下名单，安定坊王千户家，二姑娘？</p>

二姑娘？</p>

张成有些懵，他跟人说的是大姑娘吧，怎么变成二姑娘了？</p>

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姑姑说。</p>

“是有点不对，但是我现在说不上来。”张成说，“姑姑，我要去确定一下，这份名单你再放会，也许还得往上加个人。”</p>

“这可和规矩不符合啊。张内侍。”姑姑说。</p>

“姑姑你通融一番。”张成说。</p>

“什么人那么大面子能说动张内侍往上加人。”姑姑说。</p>

“等人加上去，姑姑不就知道是谁了。”张成笑说，心里把交代的太监骂的狗血淋头，陛下说加个人，这得偷偷办，现在弄这么一出，这宫里谁不是人精啊，万一王大姑娘成了众人的靶子，陛下不高兴了怎么办。</p>

不过张成还是先去确定了一下王二姑娘是长什么样，他和陛下当时认为是王家大姑娘，但实际到底是几姑娘也不知道，万一是王二姑娘呢。</p>

张成去找了采选的内侍监，“张哥，你交代的王家大姑娘我打听了一下，是个无盐，传说长的貌丑无比，声如洪钟，身形魁梧。二姑娘却是花容月貌，又品性端庄。所以下头人送上来是圈了二姑娘的名字。”他要是采个无盐进宫，真要吃瓜落，张成怎么保他。</p>

“你亲眼见了？”张成问。</p>

“那我手里那么多事哪能亲自去。”采选太监说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