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七章 即兴演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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验尸时，她曾留意小桃红的指甲，她右手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甲有裂痕，无断掉，指甲缝隙里也没有残留的皮肉组织。</p>

那她在被勒住脖子时，手指抓的显然不是凶手，这点从车夫手上脸上都没有抓痕便可以证明；那小桃红抓的是何处？</p>

尹莫幽边翻找作案痕迹边想象当时的勒杀场面，小桃红坐在车里，要下车时车夫动了手，那车夫能动手的地方无非是两处——</p>

尹莫幽搜寻着车里，刚转了半圈，但觉车内光线一亮，身后的车帘子便被人掀开了。</p>

她回头望，见廖幕城右手挑着车帘儿，避在挑开的锦帘后冲她慵懒一笑，拿眼神询问她——干嘛呢？</p>

“来得正好。”尹莫幽说着钻出、跃下马车，对廖幕城说道，“你上去！”</p>

廖幕城狐疑地看了她一眼，但还是依了她。</p>

他钻进马车时，尹莫幽回到大堂内把那根作案的细缰绳拿了出来，顺便命李铁书把那车夫拎到台阶边站了，主簿也带着纸笔到廊下等着。</p>

她这才走向马车，伸手挑帘儿一看，廖幕城已盘膝坐在了车内的团垫上，他穿着惯常的水云锦的长衫，骨子里透着一抹懒散矜贵，举止间雍容天成。</p>

在这对视的瞬间，他对尹莫幽巧笑嫣然，笑容溺人，拿眼神询问她要做何事。</p>

尹莫幽觉得这人太厚脸皮了，凶案现场都有心事给她丢媚眼，当即刷地一下，就把帘子丢开挡住他的笑脸，转身绕到车窗边，敲了两下窗子。</p>

窗子打开时，尹莫幽竟不在窗外。</p>

廖幕城疑惑地挑了挑眉，就斜倾着身子往外看，说时迟那时快，但见尹莫幽忽然从车身旁闪出来，双手一伸，手指粗的缰绳便果断地套在了廖幕城的脖子上！</p>

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声。</p>

公堂里的人见此景者皆大惊失色，廖清远起身越过莫家的人跑到门口瞧热闹，宇青看了眼公堂正中横陈的女尸，仿佛担心经过女尸身边会脏了他的衣脚，于是便坐着未动。</p>

柏然也站着没动，廖清远挡了公堂外大片光景，他瞥了眼那车窗，目光落在廖幕城那张被缰绳勒悬于车窗外依然云淡风轻般的脸上，心底喟然叹息，主子喜欢她到如此地步，被她如此凌虐，也不运功抗拒，也不动怒。</p>

这一勒，尹莫幽当然只是做做样子，没使多大气力。</p>

但廖幕城事先并不知她会有此举，猝不及防之下重心一失，本能地噗通手脚抓找车内可借力之处。</p>

廖幕城的头被她的手捏着的绳索勒悬于窗外，尹莫幽透过空隙往左右两边看了眼廖幕城借力之处。</p>

看清楚之后便松手放开了廖幕城，绕回马车前探手一掀帘子，说道：“下来吧。”</p>

廖幕城坦然地理了理衣衫，眼神似笑非笑瞪了她，起身便要下车，那头刚到车帘处，尹莫幽忽然又将那细麻绳朝他脖子上一套，顺势一转！</p>

廖幕城当即气得笑了，故意松了身上本能抗拒的内力，笑时他已跌坐在马车里，顺着她那袭击的力道往车辕的方向歪倒过去。</p>

外边看到的人又是一阵惊呼。</p>

“不是这儿，人是在车窗那边被勒死的。”尹莫幽在现场模拟过后便下了结论。</p>

说完她侧身问那车夫：“你可是在车窗的位置，如此袭击勒死了小桃红？”</p>

那车夫早被自己瞧到的场景吓呆了，模样好像见鬼了一般，因为刚才的一幕，俨然与他袭击小桃红的场景一模一样，回过神慌不迭地扑倒在地，叩头连连：</p>

“大人，正是如此，你如此断案，小的死得心服口服。”</p>

尹莫幽冷冷瞧了他一眼，李铁书抬手就揪着他又提留回了大堂。</p>

尹莫幽侧头对那主簿说道：“验尸时，小桃红颈部的勒痕是喉咙处痕迹最重，缢沟于颈后呈现八字交叉，就现场的情形，加上车夫的证词，均符合人在车窗处被勒死的推测，但还需要一点小桃红留下的证据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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