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他的脸好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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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凌霄，真的很痛。”她眼里泪花都还未褪去，看上去有些可怜。</p>

可是凌霄只瞥了她一眼，把人从地上抓起来，往客厅走，教训道：“知道痛，还三心二意？”</p>

“......”</p>

“不严重，我去拿药箱。”</p>

朱珊坐在沙发上，手指僵硬的如同鸡爪。</p>

凌霄拿来药箱，刚抓住朱珊的手，她就疼得“嘶”了一声。</p>

凌霄抬眉瞧了她一眼，沉气，放缓动作。</p>

他拿了一瓶黄色喷雾，对着她手指按压阀门，药水立马浸染她整个指尖，然后用棉签，把多余的药水抹掉。</p>

朱珊已经分不清是指尖本来的疼，还是药水刺激的痛，还是棉签触碰的痛。</p>

她整个手都在颤。</p>

她想把手收回来，可是凌霄禁锢的紧。</p>

朱珊抿着唇：“你轻一点。”</p>

凌霄只“嗯”了一声回应。</p>

朱珊微微抬眸就看见凌霄近在咫尺的脸。</p>

客厅没开灯，从阳台透进来的阳光足够染亮这个空间。</p>

他侧脸轮廓凌厉，皮肤细腻，锋利的眉眼间有微微皱痕。</p>

窗框的阴影正好印在他脸上，他稍动，那阴影就折在他鼻梁上。</p>

这样看...还挺好看。</p>

突然，凌霄手机响了起来。</p>

凌霄视线没从朱珊指尖移开，淡淡开口：“接。”</p>

“？？？”</p>

朱珊稍愣片刻，因为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翻了个白眼，然后右手拿起凌霄的手机。</p>

是凌妈打来的视频电话。</p>

朱珊舔了舔唇，按了接听。</p>

凌妈看见对面是朱珊，直接关心道：“珊珊，你没事吧？我听凌樾说你手受伤了？”</p>

凌樾真是...大嘴巴。</p>

朱珊苦着脸笑了一下：“还好，不严重。”</p>

“凌霄呢？”</p>

朱珊单手控制手机，反转镜头，对着凌霄。</p>

凌妈还未说话，凌霄先开口：“我的错，我正在尽力补救。”</p>

凌妈责备的话都被堵住了，吸了口气：“把珊珊给我照顾好。”</p>

凌霄用纱布包好朱珊的手，抬头看着镜头，语气极其敷衍：“好。”</p>

凌妈又唠叨了几句，才挂电话。</p>

朱珊手伤了，窝在沙发里，微信界面是和凌樾的聊天窗口。</p>

凌樾：【我告诉我妈了，我妈有没有骂他？】</p>

凌樾：【他脸臭不臭？】</p>

朱珊转头看向阳台。</p>

凌霄盘着腿坐在一堆木板中间，他身后是猛烈的阳光，照的他周围萦绕着细细的灰粒，像滤镜。</p>

他一手拿着锤子，一手按住地上的说明书，脸色不好。</p>

朱珊把手机放在腿上，单手打字：【臭！】</p>

“朱珊珊！”</p>

突然低沉的声音，惊得朱珊手机从大腿上滑落。</p>

她侧头对上凌霄的臭脸：“啊？”</p>

凌霄压着声音：“以后不许再买这种东西！”</p>

朱珊：“......”</p>

清明节前夕，朱珊加了一个班，到家已经快凌晨了。</p>

她上下眼皮打架，一手撑着鞋柜，一手脱鞋。</p>

她是真的困乏，没想到记者的工作这么繁琐且累人。</p>

要实地采访，要访后写作，还要编辑整理。</p>

她做好本职工作已经忙的脚不沾地，更别说去找当年那位瘦瘦的记者叔叔。</p>

朱珊刚换好拖鞋，就听见开门声。</p>

她抬头一看，是凌霄从房里走出来。</p>

他盯着她。</p>

朱珊蹙眉：“有事儿？”</p>

“很累？”</p>

“累。”朱珊语气恹恹，走到冰箱拿了一罐生榨椰汁，“今天跟着出采访了，还晕车。”</p>

“不考虑换个职业？”</p>

朱珊没好气的瞧了他一眼，走到料理台前拉开拉罐，重重回答：“不考虑！”</p>

咕噜咕噜吞了好几口椰汁，朱珊才问：“你等我，是有什么事？”</p>

凌霄手上没水杯，说明不是出来喝水，很明显就是在等自己，有事要说。</p>

凌霄双臂环抱胸前，懒散地往墙边一靠：“凌樾明早的飞机，我要去接他，然后去扫墓。”</p>

“哦。”朱珊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，她淡淡回答，“我就不去了，我要睡觉。”</p>

朱珊回国第一天，就已经去看过爸爸妈妈了。</p>

她还是会忍不住哭。</p>

不想在凌霄凌樾面前哭，所以她不想去。</p>

本以为凌霄会调侃几句自己没良心，或者是懒之类的，可他什么话也没说，便回了房。</p>

朱珊仰头看着厨房的几何型吊灯，把椰汁喝完，才回房。</p>

第二天，她是被电话吵醒的。</p>

所以起床气严重的她语气不好：“凌樾，你想被我揍吗？”</p>

“别睡了。”凌樾活跃的大嗓门催促，“我们现在正从墓地赶回市里，你不是说玩密室吗？把地址发过来啊。”</p>

朱珊脑袋昏昏沉沉：“好啦，我马上给你发地址，马上起床。”</p>

顿了一下，朱珊清醒了些，她注意到凌樾口中的“我们”两个字。</p>

朱珊睁开眼睛：“凌霄也去吗？”</p>

还没等到凌樾回到，朱珊用充满失望的语气抱怨：“不会吧？他去了能好玩儿吗？”</p>

听筒里传来凌樾咳嗽的声音。</p>

更像是提醒朱珊小心说话。</p>

朱珊一时没反应过来：“感冒了？”</p>

接着，听筒传来凌霄充满警告且挑衅的声音：“珊珊，你想被我揍吗？”</p>

朱珊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，瞬间抛开手机从被窝里爬起来，然后后知后觉慌张摁掉通话。</p>

朱珊用两分钟醒神，然后在网上约好密室逃脱的时间，再把地址发给凌樾。</p>

她光着脚走到窗边，拉开窗帘。</p>

阳光瞬间倾洒，迷了朱珊的眼睛。</p>

她适应了好一会儿，撑了个懒腰语气充满活力：“又是美好的一天。”</p>

下一秒，她耸拉肩膀：“如果凌霄不揍我的话。”</p>

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