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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宴梳理了一下案子的经过。</p>
昨天晚上戌时左右，有个戴帽子的男人来肉铺订了牛肉，并留下了钱，让刘柱早上卯时两刻送去罗汉巷王家。</p>
随后刘柱收拾了肉铺回家，他离开时是检查了肉铺的，里面没有问题。</p>
早上寅时五刻左右，先到占位置的菜农，看见两个佩刀的男人，并肩进了菜市。</p>
当时菜市没有人，而菜农因为害怕躲了起来，并没有看到两个男人去了哪里，有没有进到肉铺。</p>
他甚至连对方具体穿什么颜色的衣服，都没有看清楚。</p>
“佩刀？”宁宴问菜农，“你能将他们当成兵马司的人，那是不是说，他们穿的衣服至少是一样的？”</p>
菜农当时慌乱，所以不记得他们的衣服样式了，但宁宴这么一说，他立刻点了点头，“对，他们都拿着刀，走路一样，个子也差不多高，穿的衣服也是差不多的。”</p>
宁宴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合理，人的潜意识判断也不是毫无逻辑的，他看到佩刀又看到一样的长褂，就当是穿着官服的兵马司的人。</p>
“京城能带着佩刀出行，又穿着同样衣服的人……”沈思行数了几个衙门，甚至包括他们自己，“也不少。”</p>
宁宴点了点头。</p>
但有一点可以合得上，死者也是习武之人，和这个佩刀的人身份算贴合得上。</p>
“先将牛肉清理出来，我们在查现场。”宁宴刚才觉得，这里大概率不是第一案发现场，可根据菜农的说法，她又不放心，决定再细细查一遍。</p>
里面在卸牛肉，宁宴和菜市里的人聊着，随即四周安静下来，宁宴看到裴延来了。</p>
“事情办完了？”宁宴说完，眼前一亮，“被害人在那边，大人去试试？”</p>
上次他说的，荣庆王死前的最后一幅画面，最后证明是对的。</p>
荣庆王是在浇花的时候被人从身后杀害的，所以他死前最后的画面是花。</p>
“嗯，行。”裴延过去，冷不丁看到被害人，先是一怔，而后回头看着宁宴，用一副你想死的表情，宁宴嘴角抽了抽，低声道，“忘记告诉你了，尸体的状况比较惨烈。”</p>
裴延当然不是害怕，他战场出来的，什么样的惨烈他都见过，只是刚才没有想到而已。</p>
冷静过后，他触碰了被害人的手指。</p>
而后看着宁宴，摇了摇头，“画面是黑色的。”</p>
“黑色的，什么都没有？”</p>
裴延点了点头。</p>
“那就是说，被害人在死前很可能是昏迷的状态。”只有昏迷的，所以才会什么都没有看到。</p>
那被害人，应该不是早上进来的两个男人的其中之一。</p>
否则，两个都会武功的人，就算想弄晕另一个人，怎么也要发出一点声音才对，但菜农说，他当时没有听到声音。</p>
“和我看现场。”</p>
屋子里现场清理出来，宁宴问刘柱，“平时里面的血迹也很多吗？”</p>
“嗯，很多的。”刘柱道，“地上一年到头都是血淋淋的。”</p>
大周不像别的朝代是禁止食用牛肉的，早些年，大周畜牧业很发达，牛羊肉远超过历朝历代，于是先帝放开了限宰令，牛肉也彻底放开了。</p>
不过，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杀牛，像盐引一样，朝廷依旧是有管制的。</p>
云京城内每日宰杀几头牛，都是有定数的，所以刘柱这里，只卖牛肉不宰杀牛。</p>
“你看这里。”裴延用火把照着地面豁口，“刀砍出来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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