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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留祯面带笑意，和善地问对面的独孤坚：</p>
“独孤将军觉得如何？”</p>
独孤坚皱了皱眉，天生的肿眼泡挤了细长的眼睛，显得很生气，他说：</p>
“陛下让你找个鲜卑老顽固商量，你就找我？……你听听我这一口流利的汉语，我是老顽固吗？”</p>
刘亲兵在一旁小声地说：“这水平也不算流利吧……”</p>
独孤坚一滞，看向了刘亲兵，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，一副想打架的样子。</p>
沈留祯脸上的笑容很甜，带着浅浅的酒窝，说道：</p>
“将军当然不算是那些冥顽不灵的老顽固了，可是，鲜卑人里头明白自己族人立场，又讲道理跟我关系好，还心系江山社稷忠于陛下的人，就只有独孤将军一个了呀，我若是不找你，还能找谁呢？”</p>
他说着侧脸朝外指了一下，说：</p>
“总不能让我去找那几个领兵打仗的鲜卑族老商议吧？那我估计还没有开口，就被人打出来了。”</p>
独孤坚本来炸着的毛，一下子就被捋顺了，心里头还有些窃喜和不自在，他别别扭扭地说：</p>
“这倒也是，你说吧。”</p>
刘亲兵在一旁撇了撇嘴，心里头暗笑，这个家伙还是单纯，三言两语的就被沈留祯给哄住了。</p>
沈留祯直接开门见山，认真地问：</p>
“陛下准备移风易俗，你说，是让所有人跟着汉人改呢，还是跟着鲜卑人改呢？”</p>
“什么叫移风易俗？”独孤坚傻愣愣地问。</p>
沈留祯一滞，差点心梗了。他默默收回了自己跃跃欲试的胜负欲和期待，抿了抿唇，将心里头的梗给压了下去。</p>
独孤坚的汉语水平，在顽固的鲜卑人里算是中上了，跟他说个话还这么费劲……</p>
可想而知，这才是胡汉两族辩论时候的最大障碍：</p>
交流起来都困难，估计解释明白自己的意思就要花费很多时间，妄想靠唇枪舌剑将对方驳倒，并且心服口服……还得是翻译完了意思之后的事情了。</p>
看来，到时候少不了用鲜卑话争论了。</p>
沈留祯缓了一下自己焦躁，平复了好了心态之后，说道：</p>
“就是，说一样的语言，过一样的节日，穿一样的衣服，祭祀一样的祖先，等等……”</p>
“这不是扯淡吗？汉人和鲜卑人是一个祖先吗？让你祭祀我们的祖先你干不干？”</p>
沈留祯垂了眉眼，思索了一瞬之后，语气温和地问：</p>
“那我换个词，祭祀一样的神明。只不过汉人的神明大多是自己的祖先，比如孔子，老子，鲁班，三皇五帝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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