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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元听闻，抿了抿坚毅的唇，眉目间伤感痛苦的情绪在流转，并不明显。她问：</p>
“他经常去什么地方？”</p>
姒玉看着她，小心翼翼地说道：“红舫上。”</p>
“什么？”谢元很明显不曾知道这个地方，也没有听过这个词儿，脸上的疑惑很明显。</p>
可是她的这种疑惑，也让姒玉更喜欢她了些。</p>
姒玉抬着手指捂着嘴笑了一下，红色的指甲被脸衬得更加的艳丽了，说道：</p>
“就是船上，飘在水面上的青楼。如果有人想要密谈什么事情，在那上头最好不过了。除了地位卑贱的娼妓女奴，什么可疑的人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啊。”</p>
谢元恍然，丹凤眼眸光流转，不知道想些什么。</p>
沈留祯适时地说：</p>
“阿元……你如果想要杀他，必然会惊动很多人，现在是在京城，若是被人发现，很可能会逃不出去。咱们得谨慎行事，犯不上为了一个李欢实，搭上自己的性命。”</p>
谢元皱了皱眉头，看向沈留祯的时候明显不耐，敷衍地说：</p>
“我知道。”</p>
沈留祯还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。虽然她面上沉郁，郁郁寡欢好像不怎么在意的样子，可是他心里头清楚，谢元对李欢实是恨透了的。</p>
她想杀了李欢实的心，让她觉得即便是冒多大的风险，她都愿意。</p>
沈留祯防的就是这一天，他从谢元那儿收回了目光。转而看向了姒玉，问道：</p>
“可有神不知鬼不觉，混淆视听，登上李欢实在的红舫，杀了人还可以全身而退的法子？”</p>
姒玉尴尬地笑了一下，说道：</p>
“要上去容易啊，既然是水上的青楼，必然少不了歌妓舞姬，可以扮做娼妓的样子混上去。可是杀了人能不能全身而退，我就保证不了了，那是在水上……逃跑只能靠游的。船上若是多几个人……”</p>
她的话止住了，沈留祯点了点头，说道：</p>
“你先回去吧，将李欢实的最近的动向摸清楚，若是有可乘之机，再来告诉我。”</p>
姒玉听闻立马站了起来，伸手拿起自己的帏帽，又看向了谢元笑了一下，这才戴上转身走了。</p>
谢元起身送走了姒玉，面色沉郁地说：</p>
“其实不必这么麻烦，只要知道他确切的位置，即便是在军营里头，夜晚我摸进去也不是不可能。”</p>
沈留祯放下了手中一直捻着的茶碗，抬了波光潋滟的眼睛，说道：</p>
“有便宜不占是傻子。一艘船上才能装下多少？军营里头多少人？要去自然是挑他在船上的时候去。到时候我在外头接应你。”</p>
谢元立马说道：“不需要，你好好的在客栈上等着我就行了。”</p>
“我不……”沈留祯十分果断的拒绝了，垂着眼睛淡淡地说，“我得在附近看着你点儿，时刻准备着。如果你有什么意外，我就立马凑上去做个添头，这样咱们黄泉路上不耽误做伴儿，说不定再投胎的时候，还能做个邻居。”</p>
谢元见他用这么平静又悠然的语气，说出这么死皮赖脸的话来，顿时喉头一哽，说不出话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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