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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见他面露胆怯，继而抬手，往桌上放了三个茶杯，排列有序道：“皇后，宁嫔，顾婕妤……这三位主子，便是咱们的将来。如今顾婕妤恩宠正浓，可惜，她的出身太差，野心也太重，皇上宠她，却不信任她。宁嫔娘娘出身讲究，诗书礼仪，无一不精。进宫三年，便博得了一个秀外慧中的美名，既得宠又得皇上信任，偏偏却是最低调谦逊的一个。至于咱们的皇后娘娘，她的故事可太长了，一时讲不完……”</p>
话未说完，沈砚又伸手反扣了一个空茶杯，眸光幽幽：“这三位娘娘，往后便是三方较量。你们现在还看不清楚状况，做不明白的差使，往后的路该怎么走？”</p>
小喜子听得有些呆愣无措，见沈砚冷幽幽的目光落下来，后背泛起阵阵寒意：“干爹，儿子愚钝，还望干爹不吝赐教，指引迷津。”</p>
沈砚又反扣了一个茶杯，只拿起那杯有茶的，浅浅一抿：“顾婕妤知道你是我的人，可她不敢撵你，更不敢不用你。明明该害怕的人是她，该小心的人也是她。”</p>
小喜子听得更糊涂了：“干爹，娘娘是主子啊……就算是七品婕妤，也是主子！儿子不敢轻易得罪。”</p>
“谁让你得罪主子了？”</p>
小喜子忙又道：“干爹，奴才也想投其所好，可惜，娘娘根本不屑……”</p>
沈砚听到这里，直接又是一抬手，这次泼过去的是滚烫的茶。</p>
小喜子硬生生地受了，知干爹动了气，忙又磕头认错，疼得龇牙咧嘴。</p>
沈砚淡淡发话：“景仁宫的事，一个字都不用说。你就带着这一脸被烫出来的红，见你的主子去。”</p>
“啊？是……”</p>
小喜子踉跄着起身，身边的小太监们忙要伸手去扶，却被沈砚冷冷阻止：“扶什么？这屋子里的都是奴才，谁也不比谁高贵，谁也不比谁体面。”</p>
周围的空气瞬间凝滞。</p>
小喜子忙收拾收拾自己，又是躬身一礼：“儿子多谢干爹教诲，儿子回去必定反思悔过。”</p>
沈砚深深看他一眼：“主子的心思，从来都不是用猜的。你有来我这儿告状抱委屈的功夫，不如好好想一想，顾婕妤最想要的是什么？事无偶然，一定要揣摩其背后之意。”</p>
小喜子听得似懂非懂，再不敢多问一个字。</p>
等他躬身退出，那些有眼力见儿的小太监们忙又给沈砚斟茶倒水，还有人跪在地上收拾茶水茶渣，十分小心。</p>
“干爹，您消消气，昨晚在宫外忙了一宿，这会儿该歇歇解解乏了，儿子们给您捶捶腿……”</p>
沈砚目光淡淡扫过眼前那几位正卖力献着殷勤的小太监，低低发问：“我问你，如果今儿我派你去侍奉顾婕妤，你知道该怎么做吗？”</p>
那几个小太监面面相觑，各有各的主意，却不敢先开口，迟疑许久才有一个胆子大的，脆生生道：“回干爹，顾婕妤是万岁爷的新宠，怕是心中还觉自个儿的位分不高，还想继续往上爬吧。”</p>
沈砚闻言一笑，眸光犀利：“看来，你的眼睛比小喜子的好使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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