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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本是个极容易害羞的人，今儿却说出这样大胆的话。</p>
周檀绍闻言，唇角不自觉地上扬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，轻轻点头道：“好啊。今夜，便随了你的心意。”</p>
顾清语此番决定，非出于一时之气，而是深思熟虑后，下定决心要过这一关。</p>
如今，她在侯府的处境稍有好转，若是哪天被人知道她成亲许久，仍是完璧之身，必定又要生出许多波折次，将她卷入无尽的漩涡之中。</p>
乔姨娘的算计，她还记着呢。</p>
小翠特意调配了鲜花汁子给她沐浴，还悉心地为她准备了茉莉香膏：“这是王采办前日送来的，说是京城近来鲜少能买到的俏货。茉莉香膏，清新雅致，与您最是相配。”</p>
顾清语伸手接过那小巧的盒子，只见其雕工细腻，尽显雅致。不过里面的东西却略显逊色，油光锃亮，质地粗糙，怎么看都不像是上乘之品。</p>
忆往昔在顾家，顾清语曾见过不少顾清欢所用的胭脂水粉，每一样皆是精挑细选，无论是色泽、香气还是触感，皆远胜眼前之物。</p>
顾清语秀眉轻蹙，眸中闪过一丝不解之色：“这种成色品相，也是俏货？”</p>
小翠忙拿过来盒子凑近鼻尖细细品味，片刻才道：“奴婢闻着极好，抹起来也很滑很滑。”</p>
顾清语淡淡摇头：“我素来不喜这等油润之物，你且替我收好吧。”</p>
“好。”</p>
小翠忙用帕子将其包好，仔细收着。</p>
顾清语换上轻盈的睡袍，一袭青丝如瀑，随意地垂落在身前，她缓缓踱步至铜镜之前，望着镜中的自己，眼里的光一点点凉了下来。</p>
周檀绍靠坐在床头，见她垂着眼睛走出来，纯净而绝美，像是一朵不染尘埃的睡莲，在夜间静静绽放。</p>
顾清语没有丝毫扭捏与迟疑，她缓缓褪去睡袍，她甚至还敢去直视周檀绍的眼睛，波光粼粼间，欲望如暗流涌动。</p>
他望着她，一股原始而强烈的冲动在身体里横冲直撞，一发而不可收拾。</p>
世人皆有欲念。</p>
周檀绍也不能幸免，他深邃的目光直直地往她的身上落，呼吸渐渐加重，心跳也不受控制。</p>
之后的一切，都顺理成章。</p>
他微凉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游走，急促的呼吸覆在她的耳鬓，两个人仿佛被黏在了一起，紧密不分，唯有纠缠到底。</p>
顾清语认命般地闭上眼，没有迎合，也没有抗拒。</p>
一阵难以名状的剧痛过后，随即，一股无垠的炽热席卷全身，她的身体像是被周檀绍点了一把火，将每一寸肌肤都熨烫得滚烫而迷离。</p>
这变化，细腻得令人心悸，又深刻地触及灵魂。</p>
周檀绍感受到了她无声的顺从和安静，他垂眼看她，呼吸间带着不容忽视的急促与渴望道：“看着我……”</p>
顾清语茫然睁眼，她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，眼前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。</p>
幸好，她什么都看不清，让她得以暂时逃避直面这一切。</p>
周檀绍的身体里，仿佛有一股沉睡的洪流正悄然觉醒，激烈而决绝，全然不见平日的病弱与无力。</p>
正当顾清语觉得自己就快被熊熊烈火吞噬殆尽的那一刻，她的喉咙深处竟溢出一阵细微的呻吟，听起来就像是春天里发情的猫儿。</p>
待一切结束，空气中只剩两人彼此的呼吸声。</p>
缱绻而迷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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