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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,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儿了。那马车看着气派,里面的主子也不过只有几两碎银子而已。其余的都是没用的东西,一件衣裳,几包药材……”</p>
他们为了保命,自然是一句谎话也不敢说。</p>
药?</p>
沈砚闻言,眉间浮上阴云,忽又想起,顾清语那双瞳色清澈的眼睛,还有如樱桃般娇嫩的嘴唇,沉吟片刻才幽幽道:“她吃什么药?”</p>
话音刚落,他也不等对面的人回答,抬抬手,做了一个潇洒利落的手势。</p>
即刻冷杀!</p>
黑暗中,乍然响起一连串令人心悸的骨骼断裂之音,清脆而残酷。</p>
待空气重归沉寂。</p>
沈砚起身命手下善后,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药包也被一并交予随侍,回头细查。</p>
侯府明明有萧太医把持大局,何须她一个内宅妇人出门求医问药?</p>
沈砚勾勾嘴唇,只觉有趣。</p>
因为他闻到了秘密的味道。</p>
不管是永安侯府的秘密,还是顾清语的秘密呢?</p>
他都会查得清清楚楚。</p>
…</p>
顾清语天亮才躺下,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得起来侍奉周檀绍喝药。</p>
周檀绍十分虚弱,喝过药就又睡下了。</p>
今日是萧太医来府问诊的日子。</p>
顾清语想抽空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膳食方子,工工整整地抄写下来,好拿给萧太医过目。</p>
她答应过的,要给周檀绍做点好吃的。</p>
他帮了她,她也要言而有信。</p>
徐嬷嬷走后,院子里的人都老实了,做事也比以前勤快。</p>
不过,昨晚春雪崴了脚,一瘸一拐地行动不便,这会儿院子里能顶上来进屋侍奉的人,只有巧心和香茗。</p>
顾清语知道她们彼此不对付,自然要让她们形影不离,所以,她把巧心和香茗一起叫了过来。</p>
香茗仗着自己是顾清语的陪嫁,率先上前一步,扑通跪地道:“姑娘,奴婢以后再也不会放肆了,奴婢是姑娘的陪嫁丫鬟,一定会给姑娘争口气,不让旁人轻易小瞧了去。”</p>
巧心紧随其后,双膝跪地,额头轻触地面,连叩三下,声响清脆,似在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悔悟:“奴婢昔日愚钝,言行间多有冒犯,实乃大不敬。恳请二奶奶再给奴婢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。奴婢绝不会让二奶奶和二爷失望的。”</p>
从前,巧心张口闭口都是二爷如何如何,如今对顾清语却是毕恭毕敬。</p>
这份谦卑之态,看似是收敛了锋芒,实则内心所思,谁又能知道呢。</p>
顾清语垂眸抿茶,半晌才道:“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。不过,我有言在先,这是最后一次。往后你们在屋里当差,再敢有什么放肆不端之举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。徐嬷嬷就是前车之鉴。”</p>
巧心听得心寒。</p>
她就快十八岁了,若是被逐出侯府,只有被贱卖嫁人的命,一辈子就完了。</p>
小翠见香茗回来侍奉姑娘,心里深深不安。</p>
香茗素来厉害,以前她就看她不顺眼,往后保不齐还要怎么欺负她呢?</p>
她怕……</p>
正担忧着,就听顾清语轻轻开口道:“翠儿,你过来,给我研墨吧。”</p>
小翠微微一怔,抬头看去,就见顾清语坐在书案后对她盈盈微笑。</p>
“姑娘,让奴婢来吧。”</p>
香茗眼疾手快,欲上前接过铺纸之事,却听顾清语淡淡吩咐道:“我身边有小翠就行了,她一向侍奉得最好。你先去厨房打点一下,看看今日的瓜果蔬菜都送来了什么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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