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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伯言只要打听一下，就能打听出来。</p>
就算夏南要造反，顾如画也不希望是因为自己的言行给他带来麻烦。</p>
“我与世子成亲还不到半年，世子从不过问我的事，我也不管他外面的事……”</p>
“糊涂！夫妻一体，我听阿锦说过夏世子对伯府照顾有加，你不过问外面的事，也该关心他的处境。”姚伯言听顾如画撇清的话，不由训了一句，“回头我跟你外祖母和大舅母说，让她们教你夫妻相处之道。”</p>
姚伯言觉得，姚氏那个妹子，自己不能指望她教女儿正确的夫妻如何相处了。</p>
“大舅舅，我之前跟您说的都是真话，京城内外人员混杂，秦王和晋王两位殿下，都不是心慈手软的，您外任能避开麻烦，我想让母亲他们离开京城，也是想避开动荡。”</p>
“那你留在京中，还是去云州？”</p>
“大舅舅，云州如今必定是一片混乱，金人肯定虎视眈眈。朝廷要是这时候撤藩，就算您坐镇云州，军务要理顺也不是一时之功，金人趁机南下的话，遭殃的就是北地万千百姓……”</p>
“住口！”姚伯言不由变色，压低声音叱了一句，“你也不小了，什么话都乱说的？”</p>
“大舅舅，您刚才说我是您的外甥女，舅舅不会害我，我也不会害您。”顾如画打量他的神色，心中叹息，明宗果然有趁机撤藩的意思。这皇帝也不看看现在的时机，真以为天下随便他折腾吗？</p>
她想了想，说道，“大舅舅，您知道吗？之前的菩真国师号称能撒豆成兵，圣上觉得军费耗资巨大，还想裁撤国内军队，拿那些钱来造登仙台。”这事是夏南之前说的，应该可信。</p>
“真有此事？”姚伯言难掩惊讶，“那后来……”</p>
“后来菩真国师死了，户部可能也筹集到了银子。”说到这些，顾如画都想笑，要是将边军都裁撤了，指望菩真去撒豆成兵对抗金人吗？</p>
牛御史他们至死都没想到吧，他们死的最大价值，不是劝诫君王，而是阻止了明宗自毁长城。</p>
姚伯言坐在一边静默不语，心里觉得撒豆成兵这么荒谬的话，圣上会信？可顾如画言之凿凿，他直觉相信外甥女不会骗自己。他想了片刻，问道，“画儿，你的意思，是不是希望舅舅帮世子？”</p>
“大舅舅，我知道姚家的家训，我没想让您帮他。云州夏北和云家不肯束手就擒，北地军中只怕也是人心惶惶，您到了幽州，总该等世子和夏北分了输赢，再听圣上定夺吧？”</p>
“那是自然……你——你这孩子，这是套我的话？”姚伯言脱口而出说了一句，才猛然觉得不对，看顾如画带点小得意地笑吟吟看着自己，惊觉不过，不由叱了一句，“果然女大不中留，你这是替你夫君套我的话？”</p>
顾如画套安国公的话，只是为了知道明宗的安排，她才能确定大舅舅一家在幽州是否安全。</p>
只要大舅舅守在幽州不发兵，他和夏南就相安无事。</p>
等到明年京城生乱，明宗驾崩，皇子们死的死跑的跑，大舅舅手中有兵，一家人就能太平无事。到时他要是有心勤王，也许还能挣个从龙之功呢。前世晋王可是往北跑了……算了，等到明年再看，只要大舅舅人不在京城，至少他不会为了护驾战死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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