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无人听她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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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间，厅中无人开口。</p>

一个门房的婆子跑到松鹤堂，钱氏看她鬼鬼祟祟待在院外，挑眉冲那婆子喝道，“外面的是谁？进来说话。”</p>

那婆子连忙进门行礼，“老夫人，二夫人，门房上邓府送来的名帖，邓夫人想今日过府拜访老夫人。”</p>

顾如画看了那婆子一眼，又看了母亲一眼。明明母亲这个正儿八经的伯府夫人就站在这儿，那婆子竟然连行礼禀告都忘了。</p>

顾老夫人接过名帖一看，果然是尚书夫人郑氏要过府的事，她将名帖往钱氏手里一递，“邓夫人今日要过府来拜访，你去安排一下吧。”</p>

“母亲，邓夫人过府，是不是为了画儿的亲事？”姚氏按捺不住开口，“邓家二郎与花娘的事闹得人尽皆知，邓家竟然还打算让她进门为妾，这让画儿如何自处？”</p>

“大嫂这话糊涂了，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？要我说啊，邓家公子一表人才，书读得也好，小小年纪就中举了。与那花娘不过是年轻不懂事，等画儿嫁过去，也就改好了。”钱氏笑着开口，“你看大郎，比邓家二郎还大一岁，现在也还没定性，喜欢到外面玩……”</p>

钱氏比姚氏还大了一岁。但是她一身桃红撒花百褶裙，眉角挂笑，朱唇红艳，春风得意神采飞扬。</p>

而且人前她最喜欢叫姚氏“大嫂”，尤其是在顾老夫人和顾显面前，这一声大嫂，一来显得自己尊重姚氏，二来时刻提醒老夫人姚氏是大房的儿媳，三来嘛就有装嫩之嫌了。</p>

每次听她娇滴滴叫大嫂，顾如画就想让她闭嘴。</p>

姚氏性子敦厚，听到钱氏带刺的话，张口辩解，“这不一样……”如何不一样，却一时词穷了。</p>

顾如画听她开口就攀扯到大哥头上，笑了一声，“婶娘说错了，我大哥最多就是到清河坊去，什么花娘啊胭脂河啊，他从不喜欢。”</p>

“就是啊，喜欢到胭脂河去的是二哥。前天三哥还说二哥又去胭脂河喝酒了。”顾钧忍不住也刺了一句。</p>

“你这孩子，你二哥只是偶尔盛情难却。”钱氏瞪了顾钧一眼，一副小孩子乱说话她不计较的样子。</p>

顾老夫人看了顾如画两人一眼，“你们的规矩呢？”</p>

“母亲，画儿的亲事，我……我不同意。”姚氏眼看钱氏东拉西扯，心中着急，硬气地说了一句。</p>

顾老夫人勃然变色，“我还在呢，这家里轮得到你做主？姚氏，你的孝道和规矩就是这样的？难怪二丫头和四郎越来越不懂规矩……”</p>

“大嫂，要我说您也别急，邓家二郎有错，让他上门来赔礼就是。这可是老伯爷在世时定的亲事，怎么能更改呢？”</p>

“你听听，这才是懂道理的话。邓家还未说如何处置那个花娘的事，你就在这儿叫着退亲。退了这门亲事，你能给画儿找一门更好的？”顾老夫人不屑地看了姚氏一眼，“你先回去吧，等我与邓夫人商议过，自然会跟你说的。”</p>

“母亲——”姚氏哀求般叫了一声。</p>

“大嫂，如画也是姑母的孙女，姑母还能害她吗？你看，姑母现在正气得头痛，你可不能再火上浇油啊。”</p>

顾如画似笑非笑看了钱氏一眼，挑眉问道，“祖母要与邓夫人商议孙女与邓家的亲事吗？”</p>

钱氏在边上咯咯一笑，“二姑娘，这姑娘家得矜持点，亲事这话，可不能挂在嘴边呢。”</p>

“原来是这样，婶娘放心，回头我会跟三妹说一声的。”顾如画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，抬头看向顾老夫人，“祖母，孙女儿有话想跟您说。”</p>

“什么事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