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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腰上的手停住了动作，轻蔑的嘲弄声自她头顶传来。</p>

“顾尧影，这样的生活，就是你想要的吗？”</p>

顾尧影轻轻笑了一声，身子软化下来，任他抱着。</p>

她转过身，抬眸看他，眼睛亮晶晶的。</p>

“怎么？你心疼我了？”</p>

周赐松开了桎梏，她的腰那么细，仿佛用两个手指就可以箍起来似的。</p>

手臂上依旧残存那柔软的触感，激得他更加烦躁。</p>

“你想多了。”</p>

他恢复了淡漠：“自己喝了酒不知道吗？”</p>

说罢，他迈向毗邻的保时捷，拉开了车门。</p>

顾尧影唇角翘了翘，上前一步：“那你就是担心我咯。”</p>

“别自作多情！”</p>

她无视了他话里的拒绝，脱下了脚上那双磨人的高跟鞋，轻车熟路地坐到他的副驾。</p>

“送我回家吧。”</p>

从前的周赐，会握住她的手，浅吻她的手背，温柔对她说：“很荣幸我的公主殿下。”</p>

可是现在的周赐，冷酷地像化不开的冰山。</p>

他的声音陡然冷了下去，眼底满是讥诮的冷意。</p>

“下去！”</p>

顾尧影眨了眨眼：“你凶巴巴的样子，一点都不好看。”</p>

“呵！”他冷笑一声：“秦奉不是把你当成宝贝，寸步不离吗？他知道你私下里，是怎么勾引别的男人吗？”</p>

他说得露骨而又直白，锐利而又刻薄。</p>

从前的顾尧影，很娇气，是一定会哭的。</p>

可现在的她，只吸了吸鼻子，提着高跟鞋下了车。</p>

这双新高跟鞋，很磨脚。</p>

她的脚后跟细嫩，已经磨了好几个血泡。</p>

每走一步，都好像用嗓子换了双足的美人鱼，行走在刀尖上。</p>

周赐皱了皱眉头，握着方向盘，从她身后开了过去。</p>

他看了看后视镜里，那个女人提着裙摆，一瘸一拐。</p>

她挺直了脊背，如同在夜色中徜徉的黑天鹅。</p>

逐渐地，那个人影变成了小小的黑点，从他的视野里逐渐消失。</p>

周赐放慢了车速，不知道在等待什么。</p>

漫长的几分钟过去，他的手臂猛地砸在方向盘上，低咒一声：“该死！”</p>

“嘟嘟——”</p>

响亮的鸣笛声，似乎要穿破她的耳膜。</p>

顾尧影茫然地抬起头，随即，绽放出了甜美的笑容。</p>

“我就知道，你不舍得丢下我。”</p>

“副驾不是你的位置！”</p>

周赐话音未落，顾尧影已经灵巧地爬上副驾，咔嗒一声系好了安全带。</p>

他看着这个顺杆爬的女人，狠狠磨了磨牙。</p>

“再多嘴，我现在就把你扔在马路中央。”</p>

顾尧影果然不再说话了。</p>

靠！为什么要给她当司机？</p>

等到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，顾尧影已经靠在座位上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，似乎累极了。</p>

她睡着的样子，是很乖的。</p>

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，小心翼翼地蜷缩着。</p>

银灰色的卡宴在夜色下高速行驶，最终停在了一座古朴的别墅前。</p>

顾尧影恍恍惚惚地睁开眼，鼻尖充斥着烟草的气息。</p>

云烟雾绕里，男人轮廓精致的侧脸，有些不太真实，恍若梦境。</p>

好像许多年前，她陪着十八岁的周赐去图书馆做作业。</p>

而她则忙着偷看他，忙着在小纸条上面写情诗，故意扔给他，又假装无事发生。</p>

他只会宠溺地看着她，好气又好笑的拿笔轻轻戳戳她的脑袋。</p>

她听着笔尖擦过纸页沙沙的声音，伴随着偶尔翻过书页的响动，实在太过催眠。</p>

听着听着，她就睡着了。</p>

图书馆的空调开得很大，他会给她披上外套。</p>

她醒来，就会像现在这样，揉揉眼睛，轻轻呢喃：“周赐……”</p>

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