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真他妈是条汉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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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显彰颤抖的手摘下了眼镜，自己拿出了一块眼镜布慢慢擦拭着：“解放前，我和我的老师去了一趟罗布泊，那一次，我们二十多人进去了。到最后，只有我活着回来。”</p>

所有人都不觉望着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，就连他的两位学生也不例外。看得出来，这段往事，就连刘学兵和梅若裳都没有听过。</p>

“六月份的罗布泊，温度高得吓人。我身边的队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了，最后就剩下我和我的老师。我们连一口水，一口吃的都没有了。终于有一天，我老师也撑不住了，你们知道，我老师临死前说了什么吗？”</p>

我们几人都屏气凝神，听他继续说下去。</p>

“老师和我说，科学这条路，不是一帆风顺的。他就和我们的战士上前线一样，需要付出心血，付出生命。战士们为了打胜仗而死，和我们为了科学而死是一样的。只有这样，一个国家，一个民族，才有希望！苏同志，还有吴同志，你们两个虽然不是科研人员，但是对祖国的科研事业，一样是有帮助的。”</p>

我和老吴不禁面面相觑，对于吴显彰的这番话，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。</p>

我记得我刚当上这个护林员的时候，村长也曾经和我语重心长地说过，大兴安岭是国家财产，要勇于和一切违法犯罪行为作斗争。</p>

吴显彰戴上了眼镜，眼眶中泛着泪花：“我可以在这里和大家做个保证，如果前方还有危险的话，那么就让我来牺牲。”</p>

“教授……”刘学兵和梅若裳惊呼一声。</p>

吴显彰抬手示意她俩不要打断，坚定地说道：“我老了，建设四化，终归是靠着年轻人，靠着她们，还有你们啊。”</p>

“艹！”老吴站了起来，语气激昂，“吴教授，我佩服你，真他妈是条汉子，说得我热血沸腾的！老烈，你还犹豫啥呢，人家老教授都这么说了，咱们也得给国家做点儿贡献啊。”</p>

我沉吟再三，现在即便是想回头，也不大可能了，渡鸦群的恐怖经历我不想再去尝试。只好说道：“既然你们请我当向导，我只有一个要求，如果前方再遇到什么危险的话，万一我们无法克服，必须及早返回。我不想再看到有人牺牲。”</p>

吴显彰的眼中终于露出了几分欣慰之色。</p>

刚才的遭遇，使得我们的物资全都丢弃了，除了我肩上斜挎的这捆绳子和一只手电筒，再无其他。再走下去，既没有水，也没有粮食了。</p>

水的问题尚且好解决，大不了吃口雪；只是粮食该怎么办？</p>

当我提出这个问题后，老吴炫耀着拍了拍他的猎枪：“忘了你吴爷是干啥的了？”</p>

我没心思听他吹牛，冷笑一声：“现在可是冬天，找个猎物哪儿那么容易？”</p>

“也是，早知道我刚才就捡几只老娃子了。”老吴刚说完，就问我，为什么渡鸦主动攻击我们。</p>

我摇了摇头：“我哪儿知道？”</p>

“嘿，你可是这一亩三分地的护林员啊，你不知道谁知道？”</p>

其他人也都看着我，似乎想要从我这里寻求一个答案。</p>

我卷了一支烟，吸了一口后才说道：“渡鸦比较常见，不只是大兴安岭，天南海北哪儿都有。这种乌鸦都是一群群地出动，智商很高，和一般的动物都不太一样。乌鸦喝水的故事你们都听说过吧？还有，它们对于发光发亮的东西很敏感。”</p>

梅若裳冷静地问道：“会主动攻击人？”</p>

我皱紧了眉头：“乌鸦攻击人的事，倒也听说过一些。尤其是渡鸦，它们很聪明，而且记仇。如果有谁伤害过它们，一定会报复的。”</p>

岂料，我刚说完这句话，一行人的所有目光，都齐刷刷地锁定在了老吴的身上。</p>

——内容来自【咪咕阅读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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