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慑下人，挑拨离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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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，宋氏果然让人送了账本过来，并特意嘱了黄妈妈亲自过来给她解释账本上的一些事。</p>

另外，黄妈妈还带来了府里各处的管事婆子，嗯，也不算各处，因为除去有事不能来的，生病起不了床的，只有四个人过来了。</p>

黄妈妈汇报了一些事，又按着宋氏的吩咐，说了些府里正常开支和日常账目，然后那四个婆子又各自汇报了一些事，这样也耽搁了一上午。</p>

虽说汇报了这么久，但仔细听下来，多是废话，庄绾偶尔问一句，她们也是东扯西扯，半天说不到关键的地方，明显就是在糊弄她了。</p>

庄绾翻动着账本，等她们都说完了，才抬头朝几人看一眼。</p>

先听说话，再看面相，今儿来的几个一看就是混迹多年的老江湖，油腔滑调。</p>

“其他人呢？”</p>

她这话问的是黄妈妈，黄妈妈笑道：“六少奶奶，您怎么又问一遍，奴婢刚才都说了，今天来不了的要么是有事，要么是生病了”</p>

庄绾也笑，“黄妈妈，昨日我告诉你了吧，一定要通知到位，若是今天有事，昨日肯定是知道的，但是你昨晚并没有向我汇报”</p>

“你刚才提到的，两个生病，四个有事，生病的暂且不提，那有事的呢？是你昨日没按着我的吩咐告诉他们，还是他们今日才告诉你？”</p>

这话的意思是，若是你昨日没告诉他们，那就是你的责任；若是他们今日才告诉你，那就是他们的责任。</p>

黄妈妈自然不傻，她道：“昨日奴婢都通知了的，都说能来，但今早奴婢去叫人的时候，楚妈妈他们四个又临时有重要的事处理，奴婢听着怪棘手的，所以.....”</p>

“棘手？”</p>

庄绾打断她，一双剪水眸依旧带着笑意，却生生让人打个寒颤。</p>

“黄妈妈可知‘管事’这两个字的意思，府里那么多下人，管事的作用是管着下人做事”</p>

“寻常的活，他们手底下的下人做，不需要他们每天盯着，若什么事都要他们亲力亲为，那只能说他们没用了”</p>

“大夫人能用他们这么多年，肯定有他们的厉害之处，所以他们是故意不来吗？若是如此，那就是抗旨不遵，那这罪就大了”</p>

“至于棘手的事，他们更应该过来了，因为能让他们觉得棘手的问题，肯定是要禀告主子之后再处理的，若是这样的事他们擅自行动，那就是不把主子放眼里了”</p>

黄妈妈听得目瞪口呆，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见解，想反驳两句，可又实在挑不出毛病，转头望向那四个婆子，四人同样是震惊。</p>

庄绾朝几人瞥一眼，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容，似笑非笑的问黄妈妈。</p>

“黄妈妈，现在你告诉我，他们是哪种情况？若是第一条，那就是犯了主家大忌，那我只能按着家规处置了”</p>

“若是第二条，他们这样的管事可是要不得的，只能全换了！”</p>

黄妈妈脸色变了又变，尴尬的扯开一抹笑。</p>

“六少奶奶，您这就是无理取闹了，没那么严重吧，‘管事’也不是您这样理解的”</p>

啪！</p>

庄绾把手里的账本扔在桌上，不怒自威，“无理取闹？黄妈妈，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？”</p>

黄妈妈后知后觉自己失言，懊恼的捶胸顿足，忙跪在地上自己掌了嘴。</p>

“奴婢该死，奴婢胡言乱语”</p>

庄绾等她扇了自己两巴掌才出声阻止，“我也不是要故意为难黄妈妈”</p>

她亲自上前把黄妈妈扶起来，黄妈妈才刚松了口气，又被她的一句话堵得差点吐老血。</p>

“只是今天这事，总要有个结论，不然我日后便不好管了，黄妈妈不必为我担心，我管不动他们，可以请父亲出面”</p>

庄绾说的轻巧，黄妈妈手心却出汗了，连额头都开始冒汗，心道这可真是个小祖宗，老爷对这个小祖宗也是不敢得罪的。</p>

万一真闹到老爷那去，可真就小事变大事了，到时老爷真给这小祖宗做了主，她的气焰岂不是更高了？大夫人又要气的睡不着了。</p>

“六少奶奶，老爷每日忙于生意，已是辛苦，还是不要惊扰他了吧，再说这是后宅的事，您若有事可以去找大夫人，或者老夫人也行”</p>

黄妈妈陪着笑脸，庄绾道：“大夫人病着，不能太操心，祖母年纪大了，不能烦她”</p>

黄妈妈旁边管着供膳诸事的李妈妈插了句嘴。</p>

“六少奶奶，大夫人掌家的时候，这种事也是常有的，大夫人说，事情都有轻重缓急，后宅之事就像做生意，懂得变通才能成事”</p>

“若是没个着急的事，谁也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，等他们回来定然会来见您的，您又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刁难黄妈妈呢，这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了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