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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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</p>

说是已经散了席。</p>

却有一批人留着没走，许是因为暴雨台风的缘故，道路难行，明姨给一些人留了客房过夜，现在这会儿，人都聚集在偏厅的麻将桌上。</p>

明姨小心挤进去，在牌桌争的火热的时候附在方夫人耳边，“小季先生来了，您要不要去见见？”</p>

“现在？”</p>

“是，人已经到了，就在客厅。”</p>

扫了眼牌桌上的客人，方夫人不动声色的摸了张牌，顺势一推，站起身张罗着，“这桌我可胡了，大伙也该散了，早点回去休息。”</p>

几位都是燕京的富太太，一块摸牌摸久了，都知道各自是什么脾性。</p>

看她这架势，准是有贵客来了。</p>

外面又下着雨，客厅清冷，裴简哆嗦着给季平舟擦拭脸上的雨水，“这么冷的天，方家怎么连个暖气都不开？”</p>

“你事怎么那么多？”季平舟一把推开他，抢过纸巾，快速过了遍脸庞的湿润感，因为冷意，皮肤掺杂着病态的白，又连着咳嗽了好几声，将裴简的心都给吊了起来。</p>

他忙给季平舟顺气，“早知道就不该来，要是病了，回去三小姐又该说了。”</p>

无声无息的。</p>

方夫人驻足在他们身后，忽然清了把嗓子，“怎么了，淋到雨了？”</p>

是关切的语气。</p>

可在季平舟听来却怎么都不舒服。</p>

他偏过惨白的脸，看到方夫人，忙起身，“抱歉，这么晚打扰您了，路上堵车，来晚了。”</p>

“是挺晚的。”</p>

方夫人目光掠过季平舟潮湿的衣物，“这都湿透了，要不去换身陆北的衣服，再下来跟我聊？”</p>

他们家的人说话都是有门道的，说是要聊，恐怕是要聊禾筝离婚的事情了，季平舟垂眸，思绪回笼，静默了好一会儿，再抬眼，只清凌凌地问：“禾筝呢，没看到她。”</p>

“这个时间，她已经睡了。”</p>

口吻微顿，方夫人又接上话，明里暗里，不知在讽刺谁，“她在季家的时候，每晚都要等你回去才睡吧？”</p>

三年以来，禾筝不知疲倦地等待着季平舟回家，现在没了他，她终于能早点休息，他却又要来打扰。</p>

“算了，你先去换身干净衣服，然后去见她，见完她再来见我，这总没有问题了吧？”</p>

这是退让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