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6章：站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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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一早本来是要给长辈敬茶的，但季棠渊只带她去了供奉霁月格格灵位的祠堂。</p>

季棠渊是什么意思她已经很清楚了，在这个家里，她不必虚与委蛇的讨好任何一个人，她想做什么就大刀阔斧的去做，出了事自有他在后面担着。</p>

他和老太太一直都是表面关系，这个人尽皆知，她嫁过来也不会改变这种状态，更不会做季梅口中那个“调节”的和事佬。</p>

很快，院里的下人陆陆续续都到了，男男女女大概有四十多个。</p>

凉亭下方正好有一块空地，这些男女分成几排，规规矩矩的站着。</p>

乔妈妈走上凉亭说道：“夫人，还有几个人出去办事了……。”</p>

“那就等着。”闻溪拿过映夏新换的茶水，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。</p>

乔妈妈道：“也不知道是去哪里办事，什么时候回来，这大热的天……。”</p>

闻溪看了她一眼：“乔妈妈是管事妈妈，怎么手下的人去了哪里，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吗？”</p>

“不，不是。”乔妈妈急忙想要辩解。</p>

“那就等着。”闻溪端着茶杯，声音不疾不徐，下面的人也可以听到，“督军府的规矩是，下人出门办事都要领门牌，出门的时候在门房记录，回来的时候交还门房，我记得时间限制为一个小时，如有特殊情况另做注明，是不是这样？”</p>

乔妈妈脸色尴尬，她没想到新夫人刚进门就知道这些。</p>

“乔妈妈，你去门房看一下记录，看看院里的下人都去了哪，又是什么时候回来。”</p>

“这……。”乔妈妈露出为难的表情。</p>

这些人在她手底下松散惯了，说是出门办事，通常几个小时不见人影，平时塞点好处给她，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事。</p>

反正老太太说了，督军平时又不在这边，书院那里也不用他们。</p>

闻溪斜看了乔妈妈一眼，眼神暗含威压。</p>

乔妈妈咽了一口唾沫，立刻退了下去。</p>

不知道为什么，这位新夫人明明年纪不大，但从她的身上竟然有种看到督军的感觉。</p>

她以为新夫人年纪小，进了季家这样的大家，一定会吓得不敢出门，没想到她却如此从容淡定。</p>

乔妈妈从门房拿了记录门牌的本子进来，因为门房只有南院的人进出，所以上面记录的人也都是南院的。</p>

老太太和季东盛住在西院，走的也是西院的大门。</p>

两个院子虽然在里面是连接的，但大门是分立的，督军府的大门，指的就是南院大门。</p>

“等着吧。”闻溪懒洋洋的把册子放在桌子上。</p>

此时已经快到中午，日头越发的火热，站在空地的人，头上都冒出汗来。</p>

这样站了一个小时，那些人不由开始躁动起来，有的甚至开始小声抱怨。</p>

闻溪的视线扫过这些下人，依然若无其事的品茶。</p>

乔妈妈站在一边，心里暗嘲，新夫人这是要将所有人都得罪一遍吗？初次见面就给了一个晒太阳的下马威，这些人平时懒散惯了，此时怕是要恨死她了。</p>

她想要管好内院的人，但这些人哪有那么好管束，她要立威，可这些人会服吗？</p>

她身边的那些妈妈和丫鬟也是愚钝，她年纪轻不懂事，她们也不劝阻两句，就由着她胡闹。</p>

一个个看起来那么淡然，其实都是表面装的吧，心里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。</p>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晒着太阳的下人们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，闻溪这才放下茶杯。</p>

“这个叫陈四的……”闻溪看了眼册子，“按照上面的时间，他是早晨六点出去采买，现在已经十点半了。还有这个点翠，九点就应该回来了……”</p>

她看向下面等待的众人：“你们记住，今天让你们在这里晒着太阳苦等的不是我，而是陈四、点翠这些人。如果他们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返回，现在府里的人就已经聚齐了，可他们不管是七点回的，还是九点回的，现在都不见人影。这些人哪去了？是去做本职工作，还是出去开小差了，我想你们心里都很清楚，而你们当中也不乏这样的人。”</p>

闻溪从台阶上走下来，站到众人面前。</p>

“以前我没嫁过来的时候，你们可以散漫，可以不遵守规矩，但是现在，这个督军府的内院由我做主，督军府就该有督军府的样子，而不是让外人看笑话。”</p>

闻溪看向一边的乔妈妈：“乔妈妈身为管事，用人不当，管理不严，以至于造成今天的局面。从现在开始，乔妈妈就去浆洗房做事。”</p>

乔妈妈一听，立刻跪了下来：“夫人开恩啊，不能让我去浆洗房。”</p>

谁不知道浆洗房的工作又苦又累，每天要洗全府上下所有人的衣物和床褥，想要偷懒都不可能。</p>

她习惯每天颐指气使，喝喝小酒，磕磕瓜子，时不时收点贿赂养身板的日子，怎么能去浆洗房？</p>

“不能？你这是在命令我，还是说我没有这个权利？”闻溪眼神锋利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