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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看清满地的剑弩，张公公脸色也严肃起来：“怎么混进这么多的贼人！护驾，快叫人到官家那护驾！”</p>
“张公公。”</p>
谢云霆扬声拦下了他：“莫要声张，贼人已被剿灭此时嚷嚷出去必定人心惶惶，春日宴也会被破坏。把这些人当做被我伤了的小厮带出去，关入地牢仔细盘问，事后再官家一个交代才是。”</p>
“这……”</p>
谢云霆压低声音将他拉到一处低声提醒：“官家有多重视这次的春日宴，您比我清楚。”</p>
迟疑片刻，张公公权衡了一番，又露出平日里的面目。</p>
眼底竟然立刻就对地上的贼人视若无睹。</p>
“恭喜谢小公子了，擒住了这么多靶子，看来今日的头筹非你谢家莫属，方才你兄长得分四十四，依老奴看你们兄弟二人谁更胜一筹还得出去盘算一番得分。”</p>
说着先带头远离了这处是非之地。</p>
盛愿抬起腿也跟着往外走，又被谢云霆拉到身边，低声交代：“方才之事……”</p>
“奴婢不会声张。”</p>
她听到谢云霆说的那番话心里已经清楚利害关系。</p>
更何况，她方才除了冷箭的风声，根本没睁开眼，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景。</p>
就算说，也不知该从何说起。</p>
谢云霆惊讶了一瞬苦笑摇头，指头点着她的眉心无奈轻叹：“我是想说，方才之事是不是还没缓过来，你脸色很不好。”</p>
“唔？”盛愿捂着被弹的发热的脑门，怔楞着望着他，双眼亮晶晶的无辜清澈，极其好看的让谢云霆心怜。</p>
没等反应过来，盛愿的手又被谢云霆拉起，用他的大掌试探着掌温。</p>
皱眉担忧不止：“怎得手还是这样冰。”</p>
谢云霆的掌纹正好贴合住了她掌心的脉络，如同起伏的高山蜿蜒重合，渗出的温热沿着骨骼融化了身体残留的僵硬一直蜿蜒深入到了心口，又酸又涨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破土而出。</p>
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阵悸动，半响后，她强行压下心里这种异样的感觉，然后点了点头。</p>
喉咙微微一滚，盛愿轻声道：“奴婢没事。”</p>
她不过是保护在羽翼下的人，一些惊魂未定的心悸和手凉又算的了什么。</p>
倒是他，刚经历一场刺杀后立刻就这么淡然安排好后续的事务，如果不是方才见到他疲惫小憩，盛愿也不信他是刚经历过生死劫的人。</p>
也不知是谢云霆心态强稳还是早就司空见惯。</p>
一旁等候的侍卫轻咳了几声提醒着两人该动身出去了。</p>
点了点头，谢云霆垂目望着两人牵着的手沉吟了片刻，忽而一笑。</p>
“记得抱紧。”</p>
盛愿还没听明白。</p>
腰肢被单手抱起，脚下突然就凌空，谢云霆一个翻身上了马稳稳将她放在身前，两人的手始终执着一同握在缰绳上。</p>
“二少爷，咱们要出去了……”</p>
周围还有人更何况一出去那么多双眼睛盯着，就连大少爷也都会在，盛愿试着挣脱，可谢云霆抓的很牢不给她逃跑的机会。</p>
“是，所以要你帮我演出戏，你一松手我可能就会从马上掉下去。”</p>
想起方才他精疲力竭的虚弱，盛愿立刻不再动。</p>
认真攥着缰绳将身板挺立的直直的，想要多替他撑起些。</p>
“动身。”</p>
谢云霆侧过脸淡淡下了命令，带头往外走，丝毫看不出方才经历过一场浩劫。</p>
等两人的身影从比试的地方出来。</p>
数道视线落在他俩的身上。</p>
门口等待许久内官举着托盘过来，谢云霆依旧没有下马的意思。</p>
盛愿只能趁机抽回手将袋子里收集的牌子交出去，沉甸甸的加上那十几个行刺人身上的，属实数量可观。</p>
“都出来了还在马上，属实行为乖张。”</p>
“这还只是比试，若是日后打了胜仗，岂不是要骑着马直接面圣了。”</p>
不远处几人低声议论，刺的盛愿心里不舒服，别人不知道，她是知晓谢云霆为什么不下马。</p>
悄悄往身后望着，谢云霆都面色如常。</p>
明明他也能听到的。</p>
等统计完分数，内侍扯着嗓子尖声诵出：“四十五。”</p>
这话一出，顿时一阵惊叹。</p>
“竟然是头筹。”</p>
“出手利索，厉害啊，厉害。”</p>
“谢家两位公子的绝技让人佩服，我们都没有还手的机会。”</p>
一时间人群耸动，都涌了过来。</p>
这些人一个个围过来此时也不管谢云霆还坐在马上，是否嚣张，目光无人。将他毫无谦逊的行径一味吹捧，夸成了少年新性情。</p>
人群一退，露出方才被围着的谢云笙被盛愿一眼就看到。</p>
比起她和谢云霆的狼狈，谢云笙好似从画卷中走出的干干净净的朗劲。</p>
面上虽挂着薄汗，但眼底更像燃起一团火焰。</p>
盛愿挥动着手，扬起笑打着招呼。</p>
谢云笙略勾了勾唇，拄着拐杖走了过来。</p>
人群让出一条路来，刚才嗓音最大的几人略有些尴尬。</p>
一样的说辞才在谢云笙头上说过，这会子一模一样的冲着谢云霆又说了一遍还被前者撞个正着。</p>
没等盛愿说话，谢云笙倒是先开口温和的问她的情况：“可有受伤？”</p>
“并无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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