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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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？”</p>

小赵教授和老赵教授同时开口。</p>

江嫦认真地点头，坚定地开口道：</p>

“这个是国家规定的硬性政策，没有人能够干涉的。”</p>

“妈！”</p>

小赵教授语气里带着激动地哽咽，他憋屈得太久。今天母亲高烧，遗言都交代了。</p>

他都想好了，自己母亲如果去了，他就带着母亲的尸体，吊死在县委门口。</p>

这是他唯一能想到反抗命运不公的办法。</p>

老赵教授眼中也有了生机。</p>

江嫦把手电筒先留给抹泪的一老一少，摸黑出了牛圈。</p>

政策是真的政策，也许过完年，就和一起睡牛圈的同志们再也见不到了。</p>

回家简单地洗漱后，用热水泡着冰冷脚丫子，明明脚都烫红了，她还是觉得通体发寒。</p>

好在这些日子她有些嗜睡，没有再用暖水瓶往脚盆里加水，而是躺在炕头睡了过去。</p>

隔天晚上，小赵教授过来把水壶和饭盒还有手电筒都还了过来。</p>

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：</p>

“我娘高烧已经退去，喝了你的鸡汤人也精神起来了。谢谢你，小江，你的鸡汤很好喝，是我们娘俩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鸡汤了。”</p>

小赵教授给江嫦弯腰举了个九十度的大弓。</p>

江嫦身姿矫捷地移动一下，躲了过去。</p>

小赵教授的年纪能当她爹了，可不敢折寿哦。</p>

小赵教授也不知道是要谢谢江嫦给他们的军大衣和眼镜，还是对她娘俩儿的慷慨照顾。</p>

反正江嫦随手做的事情太多了，多到贫瘠的他们无以为报。</p>

江嫦接过他手上东西，由衷道：</p>

“我读书少，不知道什么大道理，只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，你们是读书人，肯定知道什么叫黎明前的黑暗。”</p>

小赵教授转身离开的时候，有些苦涩地笑了，他无数次用这句话麻痹自己，安慰自己。</p>

但这次他还是愿意再等待的。</p>

江嫦将暖壶和饭盒放在桌子上，听见里面传来“哐当”的响动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