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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回脚步的时候，感受到脚下有东西。</p>
“妈，怎么了？”</p>
小赵教授嗓子干哑地问，他没了眼镜，夜晚是一点也看不见。</p>
老赵教授将门口的东西提进牛圈，摸索着点燃了煤油灯。</p>
“这是小江的军大衣。”老赵教授喃喃道。</p>
她刚说完，就从展开的军大衣里掉出一副眼镜，她略微惊呼道：</p>
“你看，这是眼镜。”</p>
老赵太太小心翼翼地把眼镜架在自己儿子鼻梁上。</p>
煤油灯跳跃的火光中小赵教授的眼睛有光闪过。</p>
“这个丫头是个心里明白的，估计记着你当初帮她赶走那几个外村的混子的事儿。”</p>
江嫦若是知道，定然会说：还有一个原因，这军大衣上，估计有虱子卵，带到新家她头发岂不是白剃了？</p>
不再年轻的小赵教授取下眼镜，双手捂住脸，痛哭出声。</p>
老赵教授看着儿子有了除麻木以外的表情，心中宽慰，哭吧，哭出来就好了。</p>
憋在心里，容易憋坏喽。</p>
他们来到这里遭受的全是恶意，自己儿子本就纯善。</p>
看着孩童落水，不顾性命救了人，却被人冤枉说是他故意推孩子下水。</p>
瞧着老人摔倒，将人扶起来，却被讹说是他将人推倒的，被拉到槐树下教育。</p>
那被扶起来的老太太，带头朝他吐口水。</p>
桩桩件件的事儿，把一个良善的人逼入绝境，颠覆了过往所有的认知，不知何为对错。</p>
江嫦回家的时候，地上的雪覆盖了地面，推开家门，已经有了暖意。</p>
点燃煤油灯后，她去厨房给灶里加了柴火，将长满冻疮的双手放在灶洞口烤了烤。</p>
“真是舒服啊！”她喟叹。</p>
用温热的手，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，十分满意，没有虱子，不用洗头，没有烦恼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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