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大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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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部彻查，大牢里的狱卒都被肃政司的人手替换。</p>

夜晚，新的狱卒们将犯人调走，空荡荡的大牢内，只剩有两个牢房关押着犯人。</p>

哐当！</p>

牢房的锁打开。</p>

三十多个人影衣服滴着水，他们的眼睛泛着红，所有人都挑选了自己喜欢的工具。</p>

赵哥拿的是木棒，棒子不致命，能让郭辽父子多撑一会。</p>

他们手中有的是剪刀，有的是长钳，还有绳子、银针、辣椒……越是不起眼的东西，越有大用处。</p>

这伙人在郭家父子眼中，比黑白无常还要可怕。</p>

郭辽爬起来，缩紧身子不断后退，“你们是谁？别过来，我是刑部尚书，我为陛下办过事，陛下早晚都会放过我，等我官复原职，你们要知道伤害我的后果！”</p>

赵哥一巴掌将他扇倒，朝他吐了口口水，“郭辽，你等不到那天了！”</p>

“不可能，陛下……不，三皇子会救我！”郭辽投效在三皇子门子，刑部为三皇子做过不少事。</p>

隔壁牢房，乔染的声音冰冷传来，“刑部受贿放走北凉细作，与北凉人暗通曲款，别说三皇子，就是太后出面，都保不住你。”</p>

隔着铁栏，她蹲下身，将郭汉的脑袋按在地上吃土。</p>

“还记得肃政司查封的金楼吗，北凉人不只记录了在盛国内的行贿名单，还把你们的罪行也记了下来，现如今这个册子，在宁王手中，你觉得你还能活吗？”</p>

那本春闺秘史的后半卷，她早就让赵哥藏在外面，待时机成熟，会将罪证交给肃政司。</p>

刑部，便是她送给宁王的大礼。</p>

郭辽如被一桶冰水浇灌，他为陛下、为三皇子做的那件事姑且能保他性命，但收他金楼的贿赂，为北凉人行方便，必死无疑。</p>

“三皇子保不住你，更不会保你，郭辽，你后悔做那件事了吗！”不等他回答，乔染松开郭汉的脑袋，“赵哥，今晚刑部大牢无人看守。”</p>

赵哥兴奋，“各位，别让郭家父子死了！”</p>

“啊！”</p>

杀猪般的惨叫回荡在牢狱中，曾遭郭家迫害的百姓们将两人按住，用他们精心挑选的工具，发泄着失去亲人、失去一切的痛苦。</p>

乔染第一次知道，原来剪刀还有这么多用处。</p>

她用剪刀，剪下了郭辽的一只耳朵，在牢里生火，用黑烟熏干郭辽耳朵，如此便能保存。</p>

凄惨的叫声淹没在狂风暴雨中。</p>

她走出大牢，漫天暴雨将她彻底淋透，身上的鞭痕遇到雨更加痛，痛的钻心彻骨，她扬起头，朝着瀑布般的夜空，撕心裂肺的大叫了一声。</p>

似发泄般，她干脆躺在地上，任由大雨击打她的身体。</p>

脑海中，是宋家被屠杀的那一日，阿爷和二伯被叛徒骗去边境，尸骨无存，他父亲察觉到异样，和堂兄们拼死抵抗，万箭穿心而亡。</p>

母亲为了送她和小姑离开，吸引追兵主力，力竭而死。</p>

她最终逃走，但小姑被那叛徒囚禁，生死不明。</p>

七年了，她筹谋了这么久。</p>

终于查出，那叛徒勾结的是卫国公和三皇子！</p>

当年京城内，以卫国公和三皇子为首，与郭辽等人合谋，诬陷宋家谋逆，叛徒则提供伪证，在军中设圈套残害宋家将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