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0章 乔予除外，都是其他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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卧室里没开灯，光线昏暗。</p>

借着窗外散进来的光亮，乔予能清楚的看见他黑眸底下的涌动。</p>

可薄寒时脸上很平静。</p>

面上越是平静，内心越是沸腾。</p>

不会有好结果。</p>

这几个字眼，每个字眼，都像是一把折射着寒光的锋利匕首，在他心口上捅出个巨大的血窟窿。</p>

他忽然笑了，笑意很淡，“我忽然后悔了。”</p>

后悔问她这些。</p>

后悔得知这些不可能。</p>

“乔予，你应该骗骗我，现在，我宁愿你骗我。”</p>

“说出口的话，就收不回来了。薄寒时，你不该问我的。”</p>

有些话，一旦问出口，除了伤人，别无其他。</p>

其实骗子能骗多久，不取决于骗子的骗人技术有多难以堪破，取决于被骗的那个人，能装多久的傻。</p>

薄寒时装不下去了，所以她也没法继续骗他了。</p>

就那样无声的看着彼此，近乎自虐一般，眼前人明明就在眼前，可这一刻，薄寒时却觉得，乔予距离他很远很远，远到他永远迈不过去那道鸿沟。</p>

或许，那不是鸿沟，那是一道天堑。</p>

“乔予……”</p>

“嗯，我在。”</p>

“你走吧，我不为难你了。”</p>

乔予眼泪掉了下来，她笑看着他：“你确定吗？”</p>

“我确定，我不想……再把你逼死。”</p>

只要她愿意活着，这就够了。</p>

她活着，他就能活下去。</p>

其他的，无所谓了。</p>

这次，他不会再攥紧手里的沙子了，攥的越紧，流失的越快。</p>

这沙子，在他掌心中就快空空如也了。</p>

他不舍得再把他们之间的最后一点感情也攥没。</p>

偏执如薄寒时，放手对他来说，比什么都难。</p>

整整七年，从乔予十八岁到二十五岁，十八岁时，她把自己交给薄寒时，后来，她死在了七年前，再也没鲜活过。</p>

她也没打算开始什么新的人生，她的人生早就在十八岁那年，就结束了。</p>

乔予看着他，想起在墨山脚下离别的那一夜。</p>

那晚洪涝封路，他们被困在小旅馆里。</p>

她恳求他，抱抱她。</p>

他始终没有答应。</p>

乔予哭着，却笑着说：“薄寒时，你抱抱我吧。”</p>

也许没有以后了。</p>

等待就是以后，等待就是他们之间的结局。</p>

就当做是离别的一点慰藉吧。</p>

这次，薄寒时没拒绝，他只是无声的抱住了乔予，抱的很紧。</p>

他的下巴压在乔予肩上。</p>

乔予也伸手抱住了他，彼此看不见对方脸上的情绪。</p>

她仰着头，声音哑然：“跟你在一起的这三十天里，我挺开心的，没有不开心。”</p>

她感觉到颈窝里，有一抹温热的液体钻了进去。</p>

那是薄寒时的眼泪。</p>

“予予。”</p>

“嗯？”</p>

“没什么，就是想喊喊你。”</p>

事到临头，乔予还是忍不住叮嘱了几句：“薄寒时……你要好好照顾自己，你手臂上的伤还没好，别再喝酒了。”</p>

“好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