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9章 醉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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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9章 醉酒</p>

裴衍合衣躺在书房的竹榻上，盯着房梁出神。</p>

长随够着脖子往屋里看了一眼，想他大约是在伤心，于是叫来玄冬，二人猜拳，谁输了谁去哄。</p>

三局两胜，长随输了。</p>

玄冬把自己挂回房梁上，又从怀里摸出一包果干来，透过窗户看着里头的人。</p>

长随拿着烛台进去，将屋里照得更亮了些。</p>

他看着躺在竹榻上的人，见他双眼无神，又紧紧抿着唇，看起来伤心极了。</p>

长随凑到竹榻前蹲下，试探着用从前的称呼叫了他一声：“哥儿……”裴衍问他：“又输了？”</p>

长随没想到他跟玄冬猜拳的事他都听见了，忙表忠心道：“哥儿，您将小的给了大奶奶，那小的就是大奶奶的人了。小的自该站在大奶奶那边，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替您分忧的。”</p>

裴衍撇他一眼。</p>

长随遗憾道：“这不猜拳输了，没办法嘛。”</p>

裴衍沉默了，想着叫玄冬把他丢去喂那条狗比较合适。</p>

长随背脊一凉，连忙转开话题道：“哥儿，您别伤心了，明儿一早您到大奶奶屋里去，说两句软话，哄一哄她，晚间定能再回去的。”</p>

裴衍没出声，又盯着房梁愣了一会儿，才几不可闻道：“我没伤心。”</p>

长随说他不信，明明望穿秋水，都快盯着房梁把自己盯成望妻石了，还不伤心，骗谁呢。裴衍不理他，自顾自问道：“我在行云阁住了十几年，头一回被赶出来，你可知是什么滋味？”</p>

长随拆台道：“哥儿，这不是头一回。你同大奶奶刚成亲那会儿，自己把自己气出来好几回。”</p>

裴衍又看了他一眼。</p>

长随连忙道：“您说您说，小的特想知道您心里是什么滋味。”</p>

裴衍收回视线，佯装深沉地沉默了片刻，才又道：“怪新鲜的。”</p>

长随：“……”</p>

他还是回去伺候大奶奶吧。</p>

但他要是就这样回去了，矛盾的根源依旧存在，回头二人要仍僵持着，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池鱼。</p>

于是长随又问道：“哥儿，你做什么惹大奶奶生气了？”</p>

从小就伺候的人，裴衍是信任他的，便略去他那些异于常人的想象，乃至于幻想，简要的说了一说。</p>

长随听了久久无语，沉默半响后，终是没忍住：“哥儿，您摸摸您的脖子。”</p>

裴衍投去一道狐疑的目光。</p>

长随道：“您要是下衙时，将什么东西忘在了吏部，您就吩咐小的一声，小的帮您找回来。”</p>

他弯弯绕绕半天，裴衍也听懂了，就是说他把脑子忘在了吏部。</p>

裴衍问他：“你想去伺候三叔，还是二叔？”</p>

长随连忙说哪个都不想，又想了想，开始狗腿地给他出馊主意。</p>

玄冬在外头听得叹为观止，直道长随不是一个好的奴才，但是个好的狗腿子。</p>

*</p>

夜半十分，徐宁睡得模模糊糊之际，听见窗户“吱呀”响了一声。</p>

本就睡得不沉的人，瞬间醒了。</p>

她不动声色地朝外翻了个声，刚将眼皮掀开一条缝，床帐忽地就被人大力撩了起来，带一股寒意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