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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张头最近每天都在磨刀。</p>
他接到了通知，让他做好准备，有可能祭天大典凌迟处死祭品的时候，需要他上场。</p>
上面应该是准备了好几个方案，也准备了一批有手艺的刽子手，老张头是备选之一。祭天大典那天具体谁上，要等通知。这是一种手段，以防有人被人收买，在凌迟的时候做手脚，致使祭品提前死去。</p>
陈观楼问老张头，他有几成把握拿下凌迟这个差事？</p>
老张头摇摇头，“难说。锦衣卫那边更信任自己人。陛下更信任锦衣卫。刑部能拿到关押大明王的差事，已经很难得。还想承担祭天凌迟的任务，锦衣卫肯定不会的答应，宫里头应该也不会答应。”</p>
不同的差事交给不同的衙门，互相制衡才是最安全的。</p>
刑部一帮读书人把持，心头有什么想法，暗地里有什么打算，很难说清楚。</p>
但是，锦衣卫肯定是百分百效忠皇权，效忠老皇帝。这一点，毋庸置疑。</p>
关键时刻，老皇帝肯定只用左膀右臂，也就是锦衣卫。</p>
“如果抽到你行刑……”陈观楼迟疑着说道：“……”</p>
可还没等他将余下的话说出口，老张头就摆手示意他别说了，“我只按上面交代的办差，不参与任何谋划算计。”</p>
陈观楼自嘲一笑，有些尴尬，“我一个小小的狱吏，能有什么谋划算计。你也太看得起我。那样的大事，我能站在现场就不错了。”</p>
“你知道就好！”</p>
老张头严词拒绝，陈观楼自是识趣，不再提起此事。</p>
齐无休被陈观楼的一番道理劝服，没有从锦衣卫辞职，决定继续当差。不过，他学会了摸鱼偷懒。</p>
最近接到差事，祭天大典的时候，他要去现场维持秩序，确保安全。</p>
他想找借口推脱，被上官一口否决。</p>
上官一句话，就算是下刀子也必须去。</p>
齐无休半夜来找陈观楼，问他，“我该去吗？”</p>
“想去就去。”陈观楼的态度向来如此，哪来那么多纠结。</p>
“可我不想去。”</p>
“那就别去。”</p>
“但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。差事若是顺利完成，后续会有很多好处。”</p>
陈观楼：……</p>
“那你到底是想去还是不想去？”</p>
“不知道，还没拿定主意。”</p>
“要不去吧。”陈观楼顺着话说，“难得一见的大场面，去看看，长长见识也行。像我，想去未必去得了。还要看上面的安排。”</p>
“大明王关押在天牢，你当然能去。”</p>
“万一锦衣卫提前来提人，我肯定没机会去。”</p>
“不会的。刑部不会答应。”齐无休很是笃定，似乎有内幕消息。</p>
陈观楼其实无所谓，去不去都成。</p>
不去，他可以自己想办法找个地方观看祭天大典，无非就是披上一层马甲，小事儿。</p>
去了，就凑个热闹，长个见识。那么大的场面，足够大书特书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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