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8章 父要子亡，子不得不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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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魏老？！”忠王的态度明显不赞同。</p>

对待于照安这等小人，就不该如此客气。</p>

“殿下遇事不可急躁。于相乃是国之重臣，他的来意，又岂能轻易下结论。”</p>

魏无病一开口，忠王毫无反抗之力，唯有捏着鼻子坐下。</p>

王府的下人胆战心惊，在管家的指挥下，急匆匆上了茶水点心。之前没上茶水，那是因为王爷和于相吵起来，王爷摆明了不欢迎于相。身为下人，自然要有起码的眼力见。</p>

结果倒霉遇到了魏公公。</p>

惨了！</p>

事后，全府上下恐怕都要被魏公公收拾一顿，谁也别想逃。</p>

只盼着魏公公下手轻一点，大家还想活。</p>

“于相在小朝会上弹劾殿下，着实有些石破天惊。之前咱家还有些想不通。刚才听了于相的解释，倒是理解了于相此举的深意。”魏无病说话好似没有起伏，但是听在耳中，却又格外顺耳，令人不知不觉放下了警惕防备。</p>

“魏老，于相分明是在胡说八道。”忠王不服，魏老怎可被于照安蛊惑。他必须阻止。</p>

“殿下，你太急躁了。”魏无病话音一落，忠王殿下的神情便由愤怒变为平稳。方才的怒火，似乎并未发生过。</p>

“魏老说的是，本王的确太过急躁。”忠王虚心受教。</p>

于照安何等聪明，偷偷观察，瞧出蹊跷。这位魏公公修炼的功法有些诡异啊，竟然能调动个人情绪。</p>

他正襟危坐，“多谢魏公公理解晚辈的一片苦心。晚辈弹劾忠王，实则是在保忠王，此话千真万确。”</p>

魏无病盯着他看，眼神深邃又带着三分暖意，叫人不由得放下防备心。</p>

于照安暗自甩了甩头，努力保持着清醒，心中默默背诵自幼学过的书籍。书籍使他明智，书籍使他清醒，书籍帮助他不至于坠入他人设下的陷阱。</p>

“于相确定陛下对殿下动了杀心？咱家倒是不知道。”</p>

于照安当即正色道：“这是迟早的事情。楚王打的旗号，一是清君侧，二是拨乱反正，恢复正统。何为正统，忠王殿下即是正统。清君侧清得又是谁？</p>

世人皆说陛下年老昏庸，天下越发败坏。事情来得太急，陛下还未想到那么多。过些时日，等陛下回过神来，殿下危矣。本官抢先一步弹劾忠王，看似用心不纯，实则是在替殿下谋求生存之路。奈何殿下对本官成见颇深，始终不肯信任本官。”</p>

“本王不相信父皇如此狠心。于相，你莫要挑拨我们父子之情。”忠王面露痛苦之色。</p>

于照安没有理会忠王。在他看来，忠王身为废太子，有些过分天真，被人教傻了。</p>

魏无病沉默片刻，“陛下年纪大了，心思越发摇摆不定，总是想一出是一出。不过，几十年来，陛下始终是个要面子的人。楚王叛乱，等于是在陛下的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。若是平贼战事顺利还好，若是不顺利，的确需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。殿下，于相对你，并非全是恶意。”</p>

“魏老相信他？难道你也认为父皇对本王存了杀心？”忠王一副备受打击，面目绝望，喃喃自语道：“父要子亡，子不得不亡。君要臣死，臣不得不死！如果父皇当真容不下本王，本王也只能以死明志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