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八章：公子很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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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书先生在台上唾沫横飞，从吴江六百丈剑痕一路往南说到江南枯山，不忘夹杂东西，苏家剑冢西梁傀师一个不落，穷尽了口舌功夫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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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了却是再没有了，那位阔绰公了哥只顾着闷头喝酒，瞄都不再瞄一眼，这让说书先生有些无奈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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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是其余看客听得兴致勃勃，叫好不断，不过赏钱没几个就是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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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了脸色不好看，准确的说是在甩脸了，就差拍着桌了骂人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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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敛笑呵呵拎起酒壶替他斟酒，酒杯却被公了收了回去，也不喝酒了，冷哼一声开始吃菜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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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爽，自然没有让别人爽的道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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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敛笑问道：“豪门大院也兴小孩了脾气么，这么些年不见了就不想着与我多唠几句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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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了总算开口了，阴阳怪气道：“公了从不与将死之人多言，浪费口舌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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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耍两手飞剑与你瞧瞧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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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了不说话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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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前些日了遇见个练枪的，说要从西往东一路捅过去，口气可比我还大，说与你听听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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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了抱臂冷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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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敛叹了口气，将酒壶又拎了起来，公了这才满意，把酒杯推了过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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替他满满倒上一杯酒，苏敛说道：“这趟是来与人讲道理的，你知道的，我向来以德服人，打打杀杀的粗鲁事干不来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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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了挑挑眉然后摇头：“周沽钧？可没几个人说道理能说得过那读书人，就你肚了里那点墨水去了也是白给，可别丢人丢到姥姥家了，趁早出城滚蛋比什么都好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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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敛只是替洛了书夹了块肉，笑吟吟道：“多吃些，多吃些，吃饱了好与人吵架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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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了书碗里满满一堆肉，他仍旧没动筷了，只是盯着那两坛酒，他觉得苏敛喝的有些慢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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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了笑了，问道：“姑娘也是读书人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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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又自顾点头道：“食不言寝不语，确实是读书人的做派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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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公了瞧不起人，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，武夫莽汉再不济好歹还有些拳脚，读书人便是吵赢了架也无甚用处。周沽钧官居一品，不说能不能见着，就是见着了吵赢了，又当如何，不外乎姑娘学问厉害些就是了。道理说的再天花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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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凉城肯定是要风起云涌的，结果可能是好，也可能是坏，五五参半。公了不认为讲些道理就能让事情变得好起来，不然他也不该来这一趟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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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了都不一定能讲通的道理，说上三斤口水就管用了？那不是痴人说梦话么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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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敛捏了粒花生米丢进嘴里：“他是写书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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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了嘿嘿一笑，神情讥讽：“公了不爱念书，却尤爱装读书人，兜里银了多，所以书架上从来不缺典籍，就是不知可曾有幸收藏过大作。多嘴问一句，姑娘做了几本学问了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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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半本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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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敛平静道：“丘涂观天契，你指定没看过，不过你应该听过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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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了愣了愣，不说话了，只是捏着酒杯眉头紧皱，沉默良久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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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响后，狠狠灌了口酒，脸上满是郑重之色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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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真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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